二人寻至路的尽头,转角处有一只子姜色的灵鸟,奄奄一息地躺在地面,它的头顶有几根云水色的羽毛,湘玠伸手戳了戳。
昏迷的灵鸟清醒过来,猛然一惊,扑棱着翅膀跌跌撞撞地飞走,祝余拉着湘玠连忙跟上,“姑娘,咱们跟着它,兴许能找到储妃。”
灵鸟倏忽俯冲,湘玠神情一凛,以为寻到了“离光夜昙”,结果定睛一瞧,又是“离光青葵”与少典有琴。
湘玠二人闪身避入转角,隐匿气息。
少典有琴不知与“青葵”正在争执什么,他抬手一挥,遂将半道跌落于地的灵鸟收入广袖,惹得“青葵”惊呼,“慢慢!”
“你身为天妃,却私逃下界,又与兽界和沉渊两界纠缠不清,真是麻烦!”少典有琴冷着一张脸训斥。
“离光青葵”即刻辩驳道,“慢慢与我是过命的交情,你敢收她,我跟你没完!”
“离光青葵”伸手便要去夺。
“胡闹!”少典有琴突然感知到沉渊的气息,回头四处张望,湘玠几乎以为自己要被发现,却有一队沉渊军途径。
少典有琴无意惹下祸事,挥手带离“青葵”,匆匆之间,一张紫色的手帕飘落于地,祝余现身去拾了来,湘玠粗粗扫了一眼,便叫她收好。
原以为是什么惊天的大秘密,如今想来不过是姐妹违规会面,湘玠改道去了四忂阁,前几日迎她的那位店小二并不在,提及订单,掌柜的哭丧着脸,“姑娘,您约好的是四日后来取,如今这才不过区区两日,海东青将将才在皇宫落脚,如何能行?”
湘玠原本也是顺道,道一声劳烦,便说两日后午时,她遣人准时来取。
谷海潮戴着面具,捂着胸口,疼得龇牙咧嘴,心里冲着嘲风骂骂咧咧,你想当好人我也没拦着你,昨夜是谁事情败露就叫青葵姐妹去死,今日又是谁说夜昙和青葵一个都不能留,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地替她挡刀还反击,半分都不考虑兄弟之情。
正骂着,他不经意抬头,见湘玠携祝余从四忂阁出来,待二人走远后,谷海潮入内,抓着掌柜的的领子,“方才那两位姑娘,是来干什么的?”
掌柜的战战兢兢,望着谷海潮可怖的青铜色面具,哀求道,“大人,这是客官的隐私,小的不能告诉您。若是小的今日透露给您了,往后四忂阁失了诚信,便再也没法开下去啦!”
谷海潮将掌柜的拎去后院,痛揍一番,再将鼻青脸肿的掌柜扔出来,他拍拍手,视线望向其他的小二,终于有一位店小二两股战战地把湘玠的要求交给他。
“人族夜昙公主,画像及起居注。”字条上言简意赅。
她打听这些做什么?难不成是发现了什么端倪?
不成,多一人知晓,便多一分风险。
谷海潮粗略地扫了一眼,心口隐隐生疼,他伸手揉了揉受伤的胸口,揣度了一番嘲风如今的心意,抬手绘了一张女子的画像,“届时,若那位姑娘差人来取,将画像换成这个,否则……”
他拔出雪亮的刀,比着掌柜的的脖子,店小二连连求饶,“大人,我们知道了,您放过我们家掌柜的吧!”
谷海潮扫视一圈,这才出了四忂阁,离去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