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凌尊？”
郑茂桦眼眸定格，脑中嗡的一声炸开。
凌轩一掌将天养生击飞，本是已经让她震撼莫名，但方才凌轩这隔空一拳，瞬时让她的回忆倒转。
她还清楚地记得，当初在玄武台上，那个守护了黔省武道界尊严的绝顶强者，也是以这样一击隔空拳法，将那不可一世的泰邦拳师悍然击溃。
而那个人，正是她一直以来视为绝对偶像的黔省新晋第一高手——“凌尊”。
她难以置信，眼眸不住颤动。
一个，是有些身手，还要在酒吧里端盘子打工挣钱的普通青年，而另一个，则是高高在上，横压黔省武道界，取代陆天南成为黔省第一武者的盖代豪雄。
两者之间，本应该没有任何交集，她也压根未曾将两人联想到一处，但是现在，两道身影却是在她眼前重合。
凌轩，便是凌尊？
这个信息，让她大脑瞬时一片空白！
一拳将天养生击杀，凌轩淡淡收手，这才转向了痴痴呆呆的郑茂桦，点了点头。
“是！”
短短的一个字，让得郑茂桦神情再震。
她实在是未曾想到，这个相隔了六年归来的人，竟然会隐藏得如此之深。
黔省凌尊，这个身份，简直就好似重磅炸弹一般，将她本就不平静的内心，更是搅得天翻地覆。
从小到大，她就极为崇拜内家武者，甚至憧憬过，想要成为其中一员，奈何没有那个天赋。
但这并不能阻挡她对内家武者的狂热崇拜，而那天，在玄武台见到“凌尊”惊艳一战，更是将她对武者的崇拜推到了极致。
她身边，就有几位武者朋友，而蓝颜风，更是号称黔省年轻一辈第一武者。
她非常清楚，一位强大的武者，代表着何等恐怖的能量，而黔省第一武者，这更是难以用言语描述的强大。
强如黔省梁家，都要对其卑躬屈膝，甘居其下，一个“凌尊”，就等于是压下了黔省的无数枭雄、无数企业掌舵者，重量堪比黔省封疆大吏。
而现在，事实却告诉她，她一直以来都觉得没有太多能耐的凌轩，竟是那个高高在上，横压一省的“凌尊”？
“为什么，为什么一直瞒着我们？”
她直视凌轩，脑海中却是回想着她之前在凌轩面前说过的那些自以为是的话。
说什么为凌轩介绍工作，说什么凌轩不求上进，甚至在多种场合之下，对凌轩一副说教的口吻。
到得现在，她方才知道自己是如何可笑，原来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自作聪明，她才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跳梁小丑。
开玩笑，黔省凌尊，光凭这个身份，不知道黔省有多少身家数十亿的大老板要巴结讨好，而她，却是一次又一次，用自己的愚蠢和自以为是，将她和凌轩的距离推得越来越远。
“这个问题，重要吗？”
凌轩淡淡一笑，并未回答。
他之前之所以不想告诉郑茂桦一家，是因为他不想双方的相处有太多杂志。
他只想以最朴素的身份，充当郑茂桦身旁的护花使者，在郑远图和萧蔷面前扮演一个谦逊温和的晚辈。
但最终换来的，却是更多的疏远和陌生！
换言之，如果郑茂桦因为他的身份和能力，而对他态度有所转变，那样的感情，又有何意义？
他各将一只手掌按在了郑茂桦和欧阳珍哲的肩膀上，一律真元，顺两人肩膀传遍全身。
“之前你们被抓时，那个家伙在你们体内打下了两道至阴寒气，我现在帮你们驱散！”
郑茂桦却是完全没有听进凌轩的话，她怔怔地看着凌轩，似乎想要分辨自己此刻是否在梦境当中，但残酷的现实却是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凌轩哥！”
当凌轩为她们驱寒完毕，准备收回手掌时，郑茂桦却是一把将其抓住。
她看向凌轩，倔强道：“我是不是真的这么令你讨厌？你连这些事情，都不肯向我透露半点？”
“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位置，为什么你从来都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甚至从未给过我一条信息？”
“从你回来之后，我们两人的距离就越拉越远，你告诉我，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凌轩表情还是没有丝毫变化，他不着痕迹地将手掌抽出，淡淡摇头。
“其实，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你也只是遵从自己的内心，选择了自己应该选择的人或事罢了，我也从未觉得讨厌你！”
“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变化，便再难回头，你我之间，终究是回不到以前那种纯粹了！”
“不！”郑茂桦声音陡然提高，玉手倔强地攥住了凌轩的衣角。
“凌轩哥，你知道吗？我……”
她想告诉凌轩，自己真实的心意，但她还未说完，凌轩却是忽而转头，双目直勾勾地看来，眼底深处，带起奇异的红光。
“小桦，看着我的眼睛！”
郑茂桦闻言，当即瞳孔一顿，眼中失去了焦点，极为机械地与凌轩双目对视。
“忘记，忘记在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好好睡一觉吧！”
凌轩的声音，宛如有奇异的魔力般，让郑茂桦心神凝滞，眼神也变得涣散。
她的脑海中，关于这废弃厂房的一切记忆碎片，正在逐渐消失，最终化为虚无，她也在此时闭上了眼睛，沉睡了过去。
“小桦，不要怪我，这，才是对你最好的结果！”
凌轩看着沉睡的郑茂桦，眼眸微微波动，片刻之后，方才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