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私房钱。”
“那是哪来的钱？你之前不是把钱都给我了吗？怎么又冒出来了一千万？老实交代！”
顾晏舟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身形不稳的向前栽去，连带着把扶着他本就吃力的鹿南嘉，也一起带着往前踉跄了几步。
要不是鹿南嘉反应快，转了个身，从身前抱住了他，不然他俩怕是真要一起摔倒在电梯门口，给迟迟不下来的电梯拜个早年了。
鹿南嘉叹了口气，拍了拍熊抱着自己的顾晏舟的后背：“喂！你能不能站好，我撑不住你，顾晏舟！”
“不要。”边说着，他还边紧了紧抱着她的胳膊，鹿南嘉被勒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你这个臭醉鬼！酒量差就不要喝那么多，下次再这样，我就不管你了，把你扔在大街上，让你睡桥洞去。”
“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从没扔下过你。而且，你喝醉的时候，也是这么抱着我的，我什么都没做错，不能睡桥洞，也不能睡沙发。鹿南嘉，你要爱我，你自己说过的。”
鹿南嘉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回头看了眼电梯门上已经降到一楼的数字，撑着他，小心翼翼的向后倒退了几步：“我当然爱你！不过，顾晏舟，你现在既然能把这种账算得这么清楚，说明喝得还不算糊涂，老实交代哪来的私房钱？”
顾晏舟又一次沉默了。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鹿南嘉抱着他，艰难的向后退进门里，背靠在电梯楼层按钮旁的墙壁上，努力转头抻着脖子，一边担着他的重量，一边腾出右手，想按二十七层的按钮。
可顾晏舟实在不老实，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鹿南嘉在即将按到按钮的那一刻，被他搂着往左侧挪了挪，伸出的那只手也被他拉了回来，连同胳膊一起被他禁锢住了。
鹿南嘉试着挣扎了一下，可因为体型，力量过于悬殊，她根本就动弹不了。
鹿南嘉又叹了口气，放弃挣扎，靠在墙壁上，缓了几秒，又看了眼电梯按钮，笑道：“我长这么大，还没在电梯里睡过呢，顾晏舟，这种体验你有没有过？”
“不睡在电梯里。”
“那你就先放开我，我们得回家啊！”
顾晏舟抬起头来，犹豫了一会儿，捧着她的脸，用力亲了下她的额头，认真道：“我放开你，你去按电梯，但你不能问我钱是从哪来的，答应我，我们就回家。”
“威胁我？那行吧，我们今晚就睡在电梯里。”
“我不要，你去按楼层。”
“那放开我。”
“你不准问我钱的事。”
“不可能。”
“那我不放了。”
“行，一起睡电梯吧。”
“我不要！”
鹿南嘉瞧着，这会儿顾晏舟的酒劲儿应该是彻底上来了，只见他皱着眉，红着脸，眼镜松松垮垮的挂在高挺的鼻梁上，被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散了几缕垂在额间，眼神迷离，眼角眉梢泛着些薄红，语气间更是莫名的带着股娇嗔之感。
怎么说呢，鹿南嘉就觉得，他现在好像很好欺负……
她伸手捏着他的下巴，含笑看着他，学着他平时让自己撒娇的语气，一本正经道：“顾晏舟，你和我撒个娇，高兴了我就带你回家。”
“宝贝欺负我，我不求你，我自己去按。”他松了搂着她的胳膊，转身往前走了几步，可眼前有点花，手指在上下挨着的二十六层和二十七层之间犹豫了一会儿，鹿南嘉眼睁睁看着他得意的按了二十六层的按钮。
按完他还特别得意的，笑着推了推眼镜：“宝贝，我们不用睡在电梯里了。”
鹿南嘉怕他摔倒，赶忙上前扶住了他，顺势按了正确的二十七层。
“顾晏舟你可真棒，我们现在换个问题，你和我说说，你今天喝了多少？”
顾晏舟摇了摇头：“没喝多少，反正我只知道，我把穿黑衬衫那个……喝倒了。”
“看来苏总的酒量也不怎么样嘛！”
“不，是章助理厉害，他帮我一起喝倒了苏宸。”
“那我们得谢谢他了。”
“对！”
说话间，他们从地下停车场上楼，乘的公用电梯，停在了二十六楼，顾晏舟见门开了，就想往外跑，鹿南嘉赶忙拉住他：“还有一层！”
“可门开了。”
“这不是我们家。”鹿南嘉怕他跑出去，忙是按了关门键。
……
好不容易回了家，鹿南嘉刚把他放在沙发上躺下，顾晏舟就闭上了眼睛。
她小跑去了厨房，给他冲了杯蜂蜜水，怎么叫，这人都再不肯睁开眼。
直到鹿南嘉端着杯子，跪坐在沙发边的地毯上，亲了亲他的脸颊，温柔哄道：“哥哥，乖，起来喝了蜂蜜水，我保证不问你钱的事。”
顾晏舟这才睁开眼睛，被她扶着，喝了水，喝完还把空杯子倒扣着晃了晃，像是在求夸奖，鹿南嘉摸了摸他的头：“真乖，我们顾晏舟小朋友可真棒！来躺下，乖乖睡一觉。”
“不睡沙发。”
“那你还起得来吗？”
顾晏舟摇了摇头：“困。”
“我也搬不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