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软的麦田如同巧克力蛋糕松软的蛋糕胚,她手脚并用爬上凸起围起麦田的土墙,一步一步走向鱼塘,在梅林眼里这不像个淑女,于是,他在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一道。
手上的泥点深入清水中洗净,水面破出一只手,将她拉出半个头,往海面看去,波涛汹涌,飘过银白色云带,荡漾不断。
她心脏骤停,一张脸浮出海面,鼻尖一阵湿润,就像前些日子在艺术馆看到过仿米罗的维纳斯,那位阿佛罗狄忒,他的脸让她浮想到了这一切,像山桃一样红润多汁。
他吻过阴君山的鼻尖,迫使她急切的想说话,于是脱口而出道:“你很好看。”
那是一句没有回复的话,他盯着阴君山的嘴,从海面下伸出一只手,那准确的来说不叫手,指长且尖锐,他摊开手掌心,一颗圆滚的珠子落入眼帘,轻轻推到她面前,是颗宝物。
阴君山很喜欢,小心翼翼收下,笑着说:“给我的,谢谢你,我很喜欢。”
梅林走过去说:“人鱼是种残暴的生物。”
他见那颗珠子小心翼翼被收尽口袋,挑起眉又给她记了一笔,很容易受骗,很容易被引诱。
“养鱼是养人鱼吗?” 阴君山好奇的问,女孩的黑眼睛在梅林眼里显得十分幼稚,他不厌其烦道:“没错的,小姑娘,如果要让人鱼吃饱,要自己出海捕鱼。”
女孩稚气的回答让梅林大跌眼镜,她说:“那我可以找你帮忙吗?”
梅林眯着眼说:“当然可以。”
他的心底又给女孩记下一笔,稚气未经历过风浪带着幼稚的女孩,但她不算乖。
等结算田地价格的时候,阴君山东张西望,讲真的,她不记得她有谈过这块田地,不过随意而安,她很喜欢。
梅林在白纸上算来算去,写着她看不懂的字,让她不禁好奇道:“这是什么字?”
弯弯曲曲,像蚂蚁爬动。
“海族文字。”
阴君山打了个冷颤,继续问:“什么叫海族?”
“你今天所见到的都是海族。”
梅林依旧不厌其烦,女孩胡思乱想的脑袋里一定会把他归为海族,于是他放下笔,轻声说:“我除外。”
轻飘飘的语气,阴君山耳尖动了一下,她听到了。
“两百德比,池塘和屋子是送的。”
女孩摸索身上所剩的东西,她似乎一点准备都没有,船上的日记本和自己腕上带着血玉镯子,梅林看她窘迫说不出话的样子,眯起精明的眼睛说:“那块祖母绿宝石,我觉得也可以。”
阴君山用手挡住,摘下镯子塞到他手中,说:“这个也很值钱。”
梅林将它放在阳光下,晶莹剔透的美感,虽然不如祖母绿宝石,但也不是不可,他收下后,坐上马车,商人要赶往下一个田地,问问那的人租不租田,一分一秒都是重要的。
“我住在罗勒叶街0230号,有事可以找我,当然过了一月期限,要带着德比,就是银色的银制物小硬币来找我,我会很开心为你解答问题。”
马车再次踏上路途,阴君山看着远去的影子,走进麦田旁的屋子,接了一盆浑浊的水,她低头闻依旧是鱼腥味。
倒掉腥水,她需要清水,盆子自然而然的进入了池塘,那的清水是带着香甜味的,人鱼探出头,尖锐细长的指甲划着木盆,上面有了一道道伤痕。
阴君山摸索着下巴思考着,她把盆子端进屋子里,翻找橱柜找到把锋利的刀,细细洗过跑到池塘,把人鱼喊出来,一本正经把指甲剪的圆圆的。
人鱼看着自己圆圆的指甲,沉入水底。 阴君山像是做完大事一样,心满意足打扫起屋子,一座二楼小别墅,灰尘与尘土一并扫到门外,清洗屋子的工作直到夜晚才结束,她用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珠。
好在厨房里有食材也不缺调味品,她切好番茄放到锅中,胡萝卜切块放进去,趁着小火炖煮的功夫她坐在木屋栏杆上,晃荡着腿。
夕阳西下,她眯着眼睛看,对面的空地杂草稀少,有一颗紫杉树和梅子树,就是长得不好。
厨房里番茄蔬菜汤的味道散发出来,她跑到锅前浅尝即止,甜味太重咸味太淡了,再加点盐,这样刚刚好。
饱餐一顿的阴君山,又回到了栏杆上,夜幕降临,她举起手指,一点一点数着夜里的星星,仲夏夜的晚风吹散燥热,格外舒心。
马车路过,它没有往前行,而是停在木屋门前,阴君山笑着说:“梅林先生夜安。”
“夜安,”梅林看着满脸笑意的女孩,轻哼一声,马车驶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