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得实在太近,她应是伤了腿脚半跪在地,泪眼婆娑的可怜极了,见长刀砍起来时征楞住了,整个人一动不动的瘫坐在地。
林引苏的目光不由自主被她吸引,不由的让她想起了与她一般大的阿果,脑中一片空白,尚未来得及思考什么,便埋起头朝举刀的人撞去。
现场变得更加混乱起来,这次冲撞用了十足十的力道,林引苏头晕眼花,近乎昏厥,双手被反剪在身后绑起,半躺在地,有人扶着她在耳边说了些什么。
随后,林引苏的腰间被一双巨手托起,整个人被扛在了肩上,身下的人不发一言快步跑动,林引苏被倒挂着颠来颠去,这回终于成功晕了。
醒来时,林引苏坐在马背上,身后要人揽住了她的腰身,不让她一头栽倒下去,脖颈上似乎裹着什么轻柔的软沙布料。
马跑得极快,林引苏从未骑过马,被颠来颠去,再次成功晕了,晕过去之前,她好像又听见有人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再次醒来时,林引苏睁着眼看向头顶这淡紫色的烟纱帐幔,有些泛恶心,她对紫色属实是有些阴影了。
门被推开,林引苏挣扎着身子坐起来朝外看去,只见一梳着双丫髻的小女郎端着粥走了进来,啊,是那个差点被砍的小女郎。
林引苏张嘴试图说话,喉间传来一阵刺痛感传,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脖子被裹着厚厚一层纱布。
那小女郎快步上前将托盘放下,对着林引苏作揖行礼,“林娘子莫急,你喉间有伤,暂且多休息为好,你放心,此处十分安全。”
林引苏闻言点点头,又抬手焦急的比划了几下,小女郎歪着头猜了一会儿,见她看不明白,林引苏更急了,双手挥得更加慌乱。
“子衿,你先下去吧。”门口再次走进一人。
林引苏抬头望去,眼中含着的泪滴再次滑落,只轻轻抽噎,喉间便十分剧痛,只能试图强撑着哭意的样子可怜极了。
沈见知走上前来,挨着矮榻坐下,从怀中掏出帕巾替她擦拭眼泪,抬手轻拍她的后背,低声缓和林引苏的情绪。
“你莫急,你一被带走,阿肆便带着阿果逃走了,他在城中混迹多日,自是能护住你的小伙计的。”
闻言,林引苏终于止住胡乱比划的双手,努力在胸口顺气,让自己情绪平复下来,喉头稍稍抽气就很痛,这也太痛了,自己难道以后是个哑巴了吗。
想罢,林引苏再次抬起头,这次她控制住自己脑中繁杂的思绪,不乱比划只点点自己的喉咙,沈见知就明白了。
“放心,你颈上被刀划伤,未曾伤及喉头,只是那药丸伤身,医师用药压制,你的喉咙暂且无法说话,很快就会好,莫要担心。”
听到以后不会是个哑巴,林引苏终于松了一口气,沈见知垂眸望着,那只拍背的手还未收回,半虚着将人拢在怀中。
沉默片刻,沈见知将那只手收回,抬起矮桌上的粥,舀起一勺伸到林引苏的唇边,试要喂她。
林引苏一愣,撑着身子退后,已是靠着床头了,再无可退之处。
沈见知靠得极近,眉目认真,拿着勺子的那只手白净有力,骨节分明。
林引苏不敢抬眸,只虚虚的伸出两只手去接勺子和碗,意思是让她自己喝。
沈见知也不坚持,将碗勺递到她的手上,就坐在床边不离开,神色认真的看她麻木着脸喝完一整碗粥。
待她喝完最后一口,沈见知伸手接过碗勺放进托盘中,从衣袖中又掏出一张帕巾正要递去,却见林引苏已从衣袖中拿出自己的帕巾神色镇定的擦拭嘴角。
林引苏的耳边泛起红晕,低垂着双目只当什么都看不见,反反复复的擦拭着嘴角。
沈见知收回帕巾,“林娘子暂且在此处休息,此次是我之过,连累林娘子受罪,日后定当赔礼致歉。”
林引苏连连摆手,沈见知看懂了,轻笑出声叮嘱她好好休息,端着托盘,关上房门离开。
林引苏靠着床头,伸手摸了摸喉间厚重的纱布,也不知是裹了多少层,显得喉咙都粗了一圈。
片刻后困意袭来,林引苏躺下身子蜷缩在被中,县令大人没事,这真的太好了,阿唯的事儿定能有些消息,他也很好,是个好县令大人,没事真好,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