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的房间里飘着淡淡一股桂花香。
被黑暗包围的秦安年没有轻举妄动,她回想着家里停电之间的情况。
那时候她抱着平板在床上追剧来着,还是个动作片,男主角的打戏可帅了,那一句“哥哥”格外有气势,以至于现在秦安年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然后就是电路短路的声音,她什么都看不见了。
现在……
她摸着冰凉的地瓷板,和房间里隐隐散发的花香味皱着鼻子,极其不争气地打了个喷嚏。
“你是?”
这个声音落到秦安年耳朵里就很温柔,有点病态的慵懒。
“我是秦安年,”想了想,她还是出声问道,“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你怎么进来的?”这个时候她的声音带点不自知的笑意,很吸引地问秦安年,“我很久没见到人来了,你最好现在就祈祷这只是个梦。”
秦安年果真闭了眼睛念了几句“阿弥陀佛”“自由民主文明和谐”才对她说:“你还没告诉我名字呢?”
“不记得了,”她说得利落,“你能动吗?”
秦安年“嗯”了一声,自顾自朝那个女孩子那边移,说:“你在哪里,我能过来吗?”
“来啊。”
诡异的发条转动声传来,把本来就紧张的秦安年搞得有点不敢动。
“过来啊,”那个声音还在说,“如果你想出去的话。”
深吸一口气,秦安年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边摩挲着地瓷板缓慢前进。为了缓解紧张的氛围,她对隐秘的女孩说:“听你说,你被关在这个地方很久了?怎么进来的呀?”
“我的主人,她把我关起来了。”
主人?
作为新时代自由女性,秦安年很少听见这个词,她品着只有电视剧或者奴隶关系中才有的名词,又问:“你的主人现在在哪儿呢?”
“她死了。”
终于在宽旷的房间里摸到一把椅子,秦安年无暇顾及她语气里隐藏的情绪,说:“这有把椅子!”
“我就在它旁边的桌子上,但你不要直接碰我,”这个时候她的声音还算正常,有种临危不乱的心态,“安年,帮我把椅子毁了。”
“……”摸着木质的椅子,秦安年骑虎难下,“这房间还有什么工具吗,仅靠我自己怕是不行。”
“有灯吗?”秦安年接着问道,她实在不想在地上乱爬,“这里是地下室吗,你一直都被放在桌子上吗?”
没有声音了。
连呼吸声都没有。
见了鬼的秦安年努力不去听耳膜上不间断心跳声,调整自己的呼吸声,再次叫了声:“你在吗?”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瘫在地上,无法控制自己行为的秦安年只能朝一个方向爬,她既希望摸到墙,又害怕地板有什么危险的东西,所以这一路上基本都提着心,她穿越了?穿书还是穿越时空?
还没把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收起来,秦安年听到了大门打开的声音。
她惊恐地朝后望去——
刺眼的光亮照到她的脸上,她却僵硬地不敢动。
那个人带着魔术师的高顶黑帽,手上的魔法棒在空中灵动地挥舞几下,一两点星光随即跟着他的动作飘到秦安年身上。
“哪里来的小姑娘,”他意味深长的盯着秦安年,白色的面具下是她也看不透的情绪,“好久没人来买我的小玩意儿了,小姑娘要赏脸看看吗?”
“这是……”秦安年扶着墙站起来,“我也不知道怎么来的……”
“嘘,”魔术师带着白色手套的食指放在嘴唇上,竟然真的让秦安年说不出话,“我是个好客的魔术师,秦小姐,过来。”
不受控制的秦安年跟在魔术师后面,跟着他走出了这个房间。
余光暼到蓝色壁纸的秦安年愣了一下,她觉得墙纸上的图案很像某个梦里发生的场景。
这个念头只是出来冒了个泡,待秦安年仔细想时,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你看,”魔术师手指只是轻轻一碰,一个玻璃球就出现在秦安年面前,“这个东西女孩子最喜欢了,还会发光。”
“不喜欢这个?”顷刻,魔术师手里就出现一枝满天星,“送给你,请务必收下。”
秦安年不由自主地接过,她做了一个连她自己都不能理解的动作。
她把这一枝满天星放在自己睡衣兜里,就像是做了千万次般,去勾魔术师的手指。
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收回自己罪恶的食指,只能“啊”一声,蜷缩着手指,目瞪口呆的退后一步,说:“对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