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得在阿耶面前好好表现。”李祁以为傅云启在说大话,不以为然道。
傅云启张了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却见李昭悫拎着许多小玩意儿,气喘吁吁地朝他们跑过来。他和李祁自然而然地走上前,替李昭悫拿上马车。
“吱呀”一声,马车稳稳地停在齐王府门前。李昭悫一行人紧赶慢赶,终是在郑氏定的时间内赶回齐王府。
傅云启自然地先行走下马车,转身递出自己的手臂,让李昭悫扶着走下来。李祁撩开帘子,将李昭悫收拾好的东西一把扔出来。
“十五叔!你这是做什么!”李昭悫生气道。
李祁笑着挥手道:“慢走,不送。你要没准时回去,可别怨我。”
李昭悫想起郑氏晚一刻钟就一月不能出门的叮嘱,面部扭曲。在向李祁和傅云启道别后,马上朝王府里奔去。
傅云启慢条斯理地坐上马车后,李祁正倚着车厢内壁,怨气十足地看着他。“这是我的马车还是你的马车啊,傅御史,”李祁没好气道,“你知道傅府和皇宫隔了多远吧。明明有马车却不坐,非要来蹭我的车。”
“我的马腿瘸了,走不动了。再说,傅府明明和齐王府一样在兴宁坊,顺路。”傅云启假装没有看见李祁想刀了他的眼神。
“你就装吧。”李祁翻了个白眼给他。
傅云启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李祁道:“我也不是全然没有正事的。沈将军回信了,他同意和我们合作。”
李祁打开信,粗略扫了一眼。他看完后,就将信伸入车内照明的烛台焰火中烧毁了。
“一切就待收复西州了。”李祁喃喃道。
李昭悫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到兰院。发现兰院的一众人都还没睡,在院中等她。玉岷和墨阳在赌她给他们谁的礼物更好,争得差点吵起来。楚茨就在一旁柔声地劝架。棠溪和晨风在旁边看热闹。
墨阳眼尖,吵着架也能一眼瞥见她,大声嚷嚷着贵主回来了。晨风离李昭悫近,走上前接过她手中的东西。玉岷笑吟吟地走上前来,看晨风手里的玩意儿。
玉岷一下子就拿出了那个虎头布偶,惊喜道:“前阵子奴同楚茨阿姊说想要布偶,贵主听到了!?”玉岷阿耶阿娘都走了,她很小就被卖进王府,所以一直羡慕有布偶的家生子。
李昭悫正想回应玉岷,墨阳的声音又插了进来:“贵主,这是买给我练习的木剑吗?多谢贵主!”
楚茨接过兔子花灯,指尖摩挲竹柄,微笑道:“贵主送的花灯,奴很喜欢。”
棠溪自觉抽出狐妖面具道:“多谢贵主相赠,奴定不辱命。”
等大伙都拿完后,晨风转了转手中的羌笛,挑眉道:“谢了。”
李昭悫点点头,看着大家都喜欢自己挑的礼物,开心地笑了起来。李昭悫疯玩了一晚上,早就精疲力尽了。她挥了挥手,示意众人自行散去,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回房中。
她感觉到有人跟在自己的身后,回头看去,棠溪站在她的身后,沉声道:“贵主,事成了。”
那日李棣月被罚后,她回府命令棠溪替她散布李棣月的事情。王氏为了女儿的名声,自会请她一叙,来破解城中流言。
无论是设宴,请京中贵妇见证,还是把她请去秦王府。李昭悫都可以顺利推行下一步计划。
“很好,下去领赏吧,”李昭悫道,“平日我若没嘱咐你办事,你就在院中教墨阳功夫。从三日后开始。”
“喏。”棠溪身影顿了顿,领命道。说完后,他转身离去,将自己隐藏在夜幕之中。
棠溪走回侧院仆从们住的地方。因为他和墨阳是李昭悫身旁伺候的,所以他和墨阳可以单独睡在一间房里。
他刚推开房门,墨阳就腾地从榻上起来,激动地看着他:“阿兄,贵主和你说让我习武的事了吗?”
棠溪见墨阳刚入府时骨瘦如柴的样子,便想到了当初的自己。所以他平日里对墨阳多有照拂。棠溪点头道:“是,贵主说三日后你跟着我在院子里习武。”
“习武很苦的,你还那么小,可以选些轻松的活干。”棠溪欲言又止。
墨阳摇头,坚定道:“我要习武。我想守护贵主,想守护兰院里对我好的每一个人。我也想守护阿兄!”
棠溪噗嗤一声笑道:“就你还想守护我?好好练吧,到时候可别叫苦。快睡,睡饱了才能长高,就你现在这样打得了谁?”
墨阳嘟囔起嘴,重新躺下去,置气地不再理他。棠溪看着墨阳的背影陷入沉思,他的手中已经沾满鲜血,就让墨阳继续保持赤子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