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你倒是会说话。怕不是快一个月了吧,这点伤能让她养这么久?”韩凌隐把玩着腰上的玉珏道。
韩厘也不敢多说了,主上这明显是火没有泄出去,找人不痛快,“听小酒说是一直发热,起不来身。”
“走,去看看她去。”韩凌隐心血来潮。
到了林惜青的值房前,小酒正守在门外。
“去通禀一下林大人,王上来了。”韩厘含笑道,两人都是韩凌隐身边的老人了,韩厘也十分喜欢率真有时候还有点一根筋的小酒。
小酒挠了挠头,“林大人一个时辰前喝了药,如今还在睡。要不、要不我把她叫醒。”
韩凌隐此时在后面听得已有些不耐烦,径直走上前敲了敲门,只是扣了三次,不见里面有什么声响,便觉意兴阑珊,打算打道回府。
突然,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韩厘和小酒面面相觑,韩凌隐已经一把推开了这扇细雕木门。
花梨木床上的人身着中衣,额上沁出细细碎碎的汗珠,眼睛还未睁开,只是不知梦到了什么,睡得并不安稳,估计是方才听见敲门声,手随意乱挥了挥,碰掉了放在床边橱柜上的药碗。
“这药有安眠的成分?”韩凌隐看了眼随着药碗一起散落一地的药汁。
小酒一脸茫然,“找秦军医开的,我不知道,我这就去问。”说着便转身朝门外走去。
“慢着,这碗药撒了,再去取一剂来。”
“是。”走到门口的小酒转身应道,接着使轻功走了,一会儿就不见人影。
韩厘见韩凌隐还没有走的意思,便去屋外找了工具清扫一地碎渣。
“渴···”林惜青无意识的呓语,韩凌隐没听清,弯下腰将耳朵凑近。
“水···渴···”细微的气流充盈了韩凌隐的耳廓,他用力揉了揉。
“听见了听见了。”韩凌隐看了看还在清扫的韩厘,无人能指望,只能自己起身到窗前的四仙桌边倒了一杯水。
谁知走到床边又犯了难,林惜青还不清醒,自然也没办法自己喝,韩凌隐只好扶住她后背,在后面垫了个枕头,好在林惜青还有吞咽的本能,就着韩凌隐的手喝完了这杯水,只是洒出了不少。
韩厘将收拾好的残渣倒掉,回来甫一推开门便看到这副场景,像木头一般愣在那里,口中喃喃道,“也是时候了···”
后边小酒已经带着取来的药回来了,见韩厘堵在门口,右手拍在他肩膀上,“愣着干什么,怎么不进去?”
边说边推开韩厘,径自走了进去,韩厘阻止不及,只见屋内两人一躺一坐,井水不犯河水,小酒将药倒好,便站在一旁。
韩凌隐方才喂水时不是一下子喂得太多撒出来,就是喂得太少床上的人喝不到,一时间也有了胜负心,“把药拿来。”
小酒顺手便把药递给了韩凌隐。
这次喂药却比喂水更加困难,林惜青牙关紧咬,一口都不愿意喝,磨了一会儿,韩凌隐便也不耐烦了,掐着两颊的肉,迫她张开嘴,一下子便是一大口。林惜青睡梦中皱起了眉头,只是终究还是逃不过,把这碗药喝了个干干净净。
在韩凌隐朝着林惜青的脸下手前,韩厘已经支开小酒,自己守在值房门前。
“主公让我看着林大人,你做什么?”
“现在主公亲自来了,你还跟个木头桩子杵在这里做什么?主公还不比你能看好人?好不容易有机会,去哪里玩上一回儿再回来。”
韩凌隐此时终于满足了自己的恶趣味,心满意足准备收手离开,只是刚起身便看到林惜青唇瓣在阖动,原本不打算管,转念一想,万一梦里吐真言,能吐露什么秘密也未可知,便又俯身,只是却听到了
“苦···”
韩凌隐看着她脸上的红印子,不由也有些心虚。只是他觉得这林惜青也太过娇弱,自己刚才也没有几分力,怎么就有这么明显的印子,活像是被人欺辱了似的。
只是毕竟是自己造的孽,他心中仅存的几分良心还是占了上风。只得认命地去找蜜饯。
翻遍了橱柜,终于看到有一包蜜饯,他每个都尝了下,选了个最甜的塞到林惜青嘴里,心想这回总没有什么幺蛾子了吧。
只是心中纳罕,自己今天真是把几年之内伺候人的活都干完了,不过看着那道刺目的红印子,心说今天这遭就算扯平了。
韩厘在外面等了许久,还听见家具器具翻动的声音,暗想这一碗药需要喂这般久吗,莫不是···,趁人之危可不是什么好事,可转念一想,那毕竟是王上,就算真的做了自己也得帮忙善后。
就这么胡思乱想了一会儿,韩凌隐终于出来了,韩厘偷眼看着,竟觉得主上看上去心情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