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走到朱府旁,就见身着赤衣的弟子们排成一列,整装待发,程惊变低着头在程柳生旁边。
见两人走来,程柳生行了一礼,“老祖。”
“这么早就走,发生什么事了?”
“老祖,刚才我收到来信,怀虚派的宗主在进京途中受伤,恐怕撑不过几日,怀虚派来信叫我去看看。”
符九方点头,一个门派的宗主传位之时,确实要宴请各门各派,叫其他门派长老都看看新宗主是啥样,这怀虚派宗主恐怕是担心自己活不了多少时日,先把后事解决了。这无可厚非。
问题是……“怎么光请你,没请钟归?”
此话一出,一片寂静。
钟归的小门派只剩四人,没落至此,已经在术士界可有可无,自然就没有人去宴请他们。
符九方也咂摸出味道来,哼了一声:“真是不识好歹,我符九方的后辈也敢冷落!”
钟归和程柳生默然,心里想道:就是你符九方的名号他们才冷落的好么!要不是程柳生担任宗主,这些年来使莲花门实力一飞冲天,恐怕现在在各大门派里也是受排挤的份,只是跟归离派相比轻重不同罢了。
符九方说完又问:“还有什么事?这点事不足以让你等我。”
“信中提到了怀虚派宗主为何会如此重伤。”
“为何?”
“被符九方所害。”
又是一片寂静,冷不丁地,符九方爆出一片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好笑啊,哈哈哈哈叫什么?怀虚派?我记住了。”
钟归道:“也许是有人假借您之名做的,不可妄下结论。”
符九方止住了笑声,道:“也对,看来是我莽撞了。”
程柳生顿了顿,又道:“不知是何人所做,出于何种目的。但毫无疑问,怀虚派的大弟子已经上报国师,在邀请的信件中也说明了此事。不久之后,各大门派应该都能知道‘十心老祖’复活并伤害怀虚派宗主的消息。”
符九方哼了一声,不做评价。
程柳生打点完大小诸事,又对符九方道自己会写信将发生的事告之对方,随后带着弟子们向着怀恩城疾驰而去。
回到朱府,钟归道:“我们接下来该如何?”
“当然是玩一玩,进城这么多天还没好好玩过呢。”
“玩?什么玩?有什么好玩的么?”柏寒山从远处的树后露出个头来,被一双手拽了回去。
钟归没理他们,道:“那怀虚派宗主之事……”
“叫他们先乱着,自家宗主被人揍的快死了,自己还不争气找不到凶手,是他们自己的问题罢了。”
好吧,钟归拗不过对方,只得答应符九方休整几天再赶路。
这几日钟归身体没出现过啥大毛病,比往日跑几里地都要喘半天的情况好太多,钟归觉得师父给的忽地笑碎片的原因,他甚至认为自己已经像普通人那般,可以停了汤药——直到钟归某天半夜抓到了打架的柏清梅两人,根据他俩的口供发现两人几乎每天都半夜睡觉,这让钟归对自己的精力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符九方仍旧白天黑夜的在各个高楼的屋顶上徘徊流连。
期间钟归也找过对方,问师父为何喜欢呆在房顶上,符九方答到:你没有听过一句古诗吗?这只月亮曾经照过故人。
钟归问:“那故人是什么样的呢?”
符九方笑笑,将钟归带上房顶,寻了个看月亮的好位置坐下,道:“想听?我给你讲!”
开头就是:‘符九方是个大坏人……’
钟归无奈笑道:“师父,莫要玩笑。”
符九方道:“不是玩笑,你仔细听就是。”
符九方确实是个大坏人,对府上的那些术士们来说是的,每当她心中烦闷时,那群术士们就被当做娱乐项目来被揍解闷,对此,圆脸的大师兄是敢怒不敢言的。
符九方也确实不是个好师父,对她的徒弟们来说是的;符九方天天神龙不见尾的,她的徒弟们每天都找不到她,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教习徒弟了。
符九方确实是个坏蛋的,想必沈青玉也这么想,符九方是个胜负欲极强的家伙,两人常常揍个你死我活,结果都是不分上下的,往往打完架的几天后离和其他弟子们哪里都找不到她,等符九方又悟到了什么道理、或者改进了什么新法术,就会从某个犄角旮旯里蓬头垢面地蹦出来,得意洋洋的再去找沈青玉比试。
符九方对此十分的乐此不彼。
直到有一天,离找到了窝在草垛里的符九方,对她说:师父,你既然是师父,能不能教我们那些噼里啪啦的法术啊。”
符九方摇了摇头昏脑胀的脑袋,愣了一下,答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