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听素儿的。”百里宴这才心满意足地止住了哭声。
安抚了百里宴后,玉尺素对着凛礼点了点头,凛礼也立刻回了个礼。大长老的孙女,处变不惊,生的貌美,行事又落落大方,见了直叫人心中欢喜。
“玉权之既已伏诛,我便先将他带回天狱,但我们手上的证据要想给他定罪,恐还难以服众。不知主君可有安排?”玉尺素担忧的是天狱本属玉权之的势力再掀波澜,要想一举解决,总要有实证。
寂北皱了皱眉,他又何尝不知二长老的根基深厚,此次玉尺素愿意助他,已算是背叛了玉家,而玉权之身死的消息传回天狱,只怕其他捉妖门派会大做文章。可事发突然,玉权之又是主动撞上他的惊海,根本来不及顾及其他。
“这事是我欠考虑了,若没有更妥帖的选择,便先将玉权之藏起,其他的证据再慢慢搜集,那些与他一党的人寻不见主事之人,马脚自然露的多。”
见他满面愁容,凛礼释放灵气,一下便将玉权之仅剩的灵魂抽出,随即融于自己的灵蝶之中,这次的灵蝶翅尖已是猩红,倒与平常的颇为不同。“这个可以当证据吗?我将他死前的最后一段记忆调出,以灵力做载体,只需用法力探知,便可了解他在幻鹿城的所作所为。希望能帮你们。”她将灵蝶递给玉尺素,如此也算是尽份力。
“想不到凛礼姑娘竟会这样的法术,尺素在此谢过。”调出灵魂记忆,且不说几乎无人能做到,再者,这无法作假,因此颇具信服力。玉尺素面带笑意,“凛礼姑娘不愧是主君极为重要之人。”
“玉姑娘认识我?”凛礼与她素未谋面,第一次听到她时,还是寂北用来威胁百里宴。
“略有耳闻。”玉尺素带着责怪的神情看向寂北,“这些日子前来天狱寻麻烦的人不少,爷爷希望主君早日归家,给他老人家一个合理的解释。”
寂北上前一步挡在凛礼面前,“我自有分寸,带着你的人和百里宴先回天狱,等我办完事自当回去。”
“哎呀,总算是想到我了。素儿,这次我可是堂堂正正地回去了,再也不用悄悄约你出来相见了。”百里宴笑得花枝乱颤,这些年他过的只能用憋屈形容。
玉尺素瞪了他一眼,脸色绯红,“这里人多,别胡说。”不过她的阿宴心思单纯,这一点倒是从来未变。
四位捉妖师拿出法器将玉权之的尸身收走,随后规矩地退到玉尺素身后。
“尺素谨遵主君之命。”她牵起百里宴的手,一道御剑,朝着天狱方向飞去。寂北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更何况是主君,不过既然百里家已洗脱冤屈,其他的事也可一步一步来。
眼见他们的气息消散,凛礼眼底闪过一丝自责,“玉姑娘说的麻烦,是因为缚灵录吧。”
“是又如何,我定能护下你,”寂北贴近了凛礼,“只要你信我便可。”他只怕凛礼不信他,离开他。
见寂北认真的样子,凛礼觉得十分安心,她说道,“我自然是信你的。”
一想到百里宴对着玉尺素忠贞不渝的模样,凛礼难掩好奇,“我竟不知,百里宴那样随性的人会对玉姑娘不顾场合的撒娇。且妙的是,玉姑娘似乎很喜欢他,他二人可是两情相悦?”
寂北点了点头,柔声解释道,“不光如此,他们还是青梅竹马。但大长老可舍不得自家的孙女与那傻小子一处,估计百里宴还没那么容易得偿所愿。”
“想不到还有这样一段。意气风发,深陷冤屈的少年郎和端庄大方,聪慧伶俐的俏姑娘,两人倒也般配。不过百里宴要想讨大长老的欢心也确实该沉稳些。”老人家担心孙女,这也无可厚非。
“你这么在意别人的情情爱爱做什么?”寂北颇为哀怨地看着她,“想想自己的事才要紧。”
......
如今幻鹿妖的事情已经解决,但凛礼心中仍有疑虑,“寂北,你说谁能帮玉权之抽离生魂?我能做到是因为缚灵录,可玉权之又与缚灵录无关,定然是有人在背后帮他,但这件事,明峥也无法办到,你说会不会与苏恒曾让我留心的幕后之人有关。”
经凛礼这么一说,此事确实存在问题,“抽取灵魂本就是传说中天神的能力,凡人和妖族皆不可能。缚灵录也是因为由天神所造才能与灵魂牵连。我会派人去天神陨落之地极梦神川查查线索,说不定会有收获。”
“极梦神川?”凛礼喃喃问道,她的意识里,似乎有点印象。
“在天狱边境,是灵力及其充沛的地方,天狱若有孩子出生,必会去那里求名。”想当初,他的名字便是父亲去此地求来的。
“喂!我可找到你们了!”木兰色的身影从半空飞速而将,带来一阵紧迫。那眉心一点朱砂的少年焦急万分,连着喘了好几口气,向是赶了许久的路,“我说你们没事跑到此处作甚,沈司洲的法术找不到你们,只能托我来寻。”
寂北暗道不好,他们在幻鹿妖的阵法内时间混乱,只怕外界已是过了许久,“可是昊阳出事了?”
洛商一手拉着一个,“不错,你们赶快与我同去。昊阳,恐有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