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离开主殿,在回客栈的路上,却被时盈儿喊住,宣称是要与他们同住。
这原本也没什么,尽一尽地主之谊也算是她的责任。
只是这身后还跟着齐涣又是何故?
未等寂北婉拒,千舒城的少君竟直接盯着沈司洲,寸步不让地尾随着几人回了客栈,难不成他是受了齐主君的安排来监视他们的吗?
“师兄你就回去吧,留我一人招待就可以了。”
时盈儿试图劝他这位执拗的师兄离开。
齐涣眼神一瞟,他眉眼与时薇夫人有些相似,“我这是担心你被这几个人拐跑了,倒时你让我找谁要人!”随即毫不客气地喝掉了沈司洲面前的茶,“你一个昊阳的人,以后少来千舒城。”
沈司洲知他是担心自己的妹妹被自己所吸引,从而无法自拔,随即宽慰道,“少君放心,在下可不是什么凶恶之徒,自然不会对盈儿下手。”
“呸!谁许你一口一个盈儿喊得如此亲热的,还不对她下手,怎的是瞧不上我师妹吗?”
他气得立刻站起,这个沈司洲竟然如此不知好歹,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优点,他是越看越不入眼。
“师兄!”
时盈儿在他腰间猛掐了一把,“你要是再胡言乱语,我就把你前些日子给姑娘送情诗,结果被退回的事告诉师父与主君!”她知师兄是操心她的婚事,可如此一来,岂不会让沈司洲避开自己。
齐涣伸出手指连点了几下,“胳膊肘往外拐了是吧,要不是因为你整日操心这,害怕那的,我才懒得管。”
时盈儿不帮他说话就算了,还站在了沈司洲那边,这让他如何能接受他们的婚约。
眼看形势不妙,凛礼安抚了下时盈儿的情绪,“既然齐少君担心妹妹,那便一起住下。我屋中的帐子挂歪了,时姑娘来帮我下吧。”再待下去只怕这股火要烧到寂北和自己了。
“嗯,我随你去看看。”时盈儿瞪了一眼齐涣,警告他不能再如此不讲情面。
少女心事,难掩忧虑。
——
屋内白瓷瓶中的一枝紫薇开的正盛,可时盈儿却并无品鉴的心情。
“凛礼姑娘,谢谢你寻了个由头带我出来,不然我只怕要无地自容了。”
凛礼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多难为情的事,“既然此处只有你我两个女子,我定然要多照顾你的感受,只是你的心意似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就沈司洲一人还未察觉。”
“我想他知道,又不想他知道。”
时盈儿揪下几片叶子,叠了又叠,“他纵情天下,是不会为我一人停留的。可我又不甘心,若不争取,生怕让自己后悔。凛礼姑娘,每次看见司洲我都会变的慌乱,有些不像自己了。”
“你知道吗?沈司洲曾劝过我要随心而动,想来也是适用于时姑娘的。”凛礼开了窗,引入一抹秋色,“可我也不擅长出主意,但我想时姑娘身边皆是关心你的人,他们也定会为了你的所愿而努力。只是你莫要为了一份情爱变得不像自己。”
初遇心动之人难免手足无措,虽说她与寂北的关系也是好是坏,但这也算是个磨合的过程。
想来这么说也能让时盈儿释然些。
她可是千舒城主君夫人唯一的弟子,大可不必在沈司洲一棵树上吊死,能得一人心固然令人神往,可若是使自己丢了初心才是得不偿失。
时盈儿哀怨地叹了口气,道理是这个道理,只是做起来似乎没有那么容易。
“那凛礼姑娘与白夜主君又是如何相处的,你怎么会喜欢上他这么一个难相处的人啊,平时一定很心累吧。而且他唯独对你偏爱,若不是亲眼所见,我定会觉得是谣传。”
能将白夜寂北吃得死死的,究竟有何本事?
这可把凛礼难住了,“你问的突然,我一时间竟也不知如何回答。至于偏爱,我也给他了,这都是相互的。”
何况明明是寂北用手段将自己迷的晕头转向,想来凛礼刚开始对他心动的重要原因就是那张脸吧。
至于心累那更谈不上,要说寂北才是心累的那一个,这一路凛礼给他惹了不少麻烦,这方面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这事暂且不提了,”凛礼偷偷瞥了时盈儿一眼,“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是离离吗?”能让凛礼问自己的,想来便是这个神秘的姑娘了。
凛礼凑上前,“时姑娘若是不方便说我也不会勉强。”想来这事时薇夫人和主君也不会在他们这些小辈面前多提,就算是说了,也会吩咐他们保密。
时盈儿思索一阵,说道,“倒不是不方便,只是我所知甚少。只是听过师父和主君谈论过,说是死得其所之类的话,奇怪的是上阳关自三十年前起,便不得任何人进入。我也曾听闻是因为妖族与人族大战,死伤过多致使执念久久不散,才被主君下令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