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一撇袖子:“虽说别人没有找到东西,可说不定宝物就在哪里藏着呢。”他说完满是防备地看向他们:“我可是看你们是白云宗的才告诉你们的,别想着杀人夺宝。”
盛江山无语,这人如此没有防备心,什么都说,也不怕真被人杀了。
那修士看他们对这石碑感兴趣:“这石碑什么也没有,我上下摸了一遍,就只有这句莫名其妙的诗。”
盛江山细细品道,这石碑所述之人听起来甚是可怜,半生遗憾,无人理解,她用灵识探去,上面的确没有机关禁制。
她转头狐疑地看向那修士:“你确定没有动什么手脚吗?”
听见她问话,池弦月和陈清昼都有些诧异,那修士却是激动起来:“怎么可能!如若不信,你可探我灵府。”
灵府乃是修士命脉,有半点损毁,修为都再难精进。同样灵府也承载了修士的神魂,其中可以看见一个人所有的记忆与过往。
随便探人灵府自是不可能的,但也不会轻易相信他,陈清昼用灵识探其脉博,传音入密对众人:“师姐,筑基中段。”
池弦月点头:“也有可能比我们都高。”
那修士在一旁老神在在,看他们讨论完:“怎么样,我没说谎吧。”
陈清昼轻笑,他掸开折扇轻摇:“自是没有,是我们多心了。”
“我就说嘛,”他自顾自介绍起自己来,“云清宗莫妄言,拜见各位。”
陈清昼回以一礼:“白云宗……”
没等他说完,莫妄言一摆手:“不必不必,我自是知道你们,白云宗掌门门下大弟子池师姐二弟子陈师兄,还有最鼎鼎有名的未来的救世主——”他转头看向纪曜灵,再拱手,“天命之子曜灵兄。”
他有些疑惑地看向盛江山:“至于这位小姐?”
盛江山道:“奴家江晚。”
莫妄言道:“啊,对,就是江晚姑娘,恕在下眼拙、眼拙。”
盛江山轻哼,油嘴滑舌,也不是哪一句是真的。
池弦月明显不想跟他纠缠:“妄言兄,我们此行只为铲除怨灵,不为宝物,既然如此便分头而行吧。”
莫妄言扣扣脸颊:“好吧,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大宗门的修士看不上我,这就走,这就走。”
他面对着他们退后,身影渐渐远去。
池弦月回身:“我们就在此处探查,此地怨气浓重,怨灵必在此附近。”
她一咬指腹,以指为笔,在石碑上画起显形阵来。画毕,阵法一亮,却不是应有的白光,而是邪恶的红光。
“不好,有人已在此地设阵!”
情况陡转直下,周围的怨气疯一般地涌向阵中,灵气被抽干,怨气将他们包裹起来,重重地压在他们身上。
纪曜灵和池弦月将仅剩的灵气护在盛江山身上。
纪曜灵抽出剑来欲以剑意破阵,旁边传来一阵掌声,他看去,原来是之前的莫妄言。
他果然有问题,这人放出威压,竟然是元婴修为。
“我在这里守着,就是想看你们有谁会上钩,没想到一个个都是蠢货,白白让我吸了修为。”
莫妄言已不似刚才的轻率,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邪气,却又使的灵力,参照他刚才的说法。
“他是尽欢门的。”池弦月肯定。
人间界一仙二楼,三门四家,五朝六宗,还有其余大大小小零零碎碎的仙门不胜数。其中最特立独行的便是这尽欢门,他们修炼方式不似正道,以吸食他人修为来填补自身,或双修,或夺人金丹,而眼下这位修为高达元婴,想必手下有不少冤魂。
莫妄言听见池弦月这么说,没有否认:“大师姐果然好眼力,之前那些傻子不明不白就这么死了,真替他们遗憾。”
他用舌头扫过上齿:“早就听说你们要来了,特别是你,天命之子,我可期待你很久呢,这秘境隔绝一切,想来你就是死了,上仙也不知道。”
纪曜灵轻呵,将剑向前一挥,剑意如疾如徐,如雾如风,看似轻慢却又如风一般眨眼而至,恍若极速却又如云霭一般舒缓轻柔,阵上的灵气罩瞬间动荡,被划出一道裂缝。
池弦月和陈清昼紧随其上,虽无灵力,却可强行破除。池弦月以剑为媒,捕捉到裂缝处的一丝灵气,以此来画反制阵法;陈清昼抽出折扇,用扇作刀,将裂缝划得更开。
盛江山讨厌这个修士,也想上前帮忙,可是碍于人设,只能在一旁干看。
莫妄言在外面看着他们忙活,抱着手臂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指指纪曜灵:“这便是浮岚剑法吧,上仙的剑法果然厉害,今日真是有幸得此一观。”
阵法很好破,看见他们出来,莫妄言也是不慌不忙:“几个小小的金丹也敢反抗我这个元婴,痴心妄想。”
可他错了,这几人本就不是什么寻常金丹,更何况他们结伴而行,通力合作。
莫妄言很快笑不出来了,他不断掐诀做灵力罩,可每一个都很快被纪曜灵击碎。他想利用修为的差距耗空几人的灵力,可是这种想法很快在纪曜灵等人的猛烈攻势下荡然无存。
防守不行他转而进攻,抛出法宝在身侧防御,然后只盯着陈清昼一人打,他看池弦月修为最高,而陈清昼修为虽与纪曜灵相当,可是攻击明显不及纪曜灵。
他一掌接一掌拍上,陈清昼果然不敌,节节败退,但他的目标却不是陈清昼,而是被护在众人身后的盛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