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没有感情,没有情绪的时候,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但现在情感恢复了,心中却生出了忐忑。”
“而且哥哥……我之前还说了伤到哥哥的话,说了愧对于家人的话,我无颜见他。”
李觅寒沉思片刻,说:“那你总不能一直不见他们吧,早面对是面对,晚面对也是面对,而且他们都很担心你,很思念你的,你哥哥更是如此,他很后悔说了那些话。”
她并不清楚幸予对幸喜乐说了什么,她只是觉得应该把幸予那失魂落魄的反应告诉幸喜乐。
她想幸予和幸喜乐应该早些说清楚才行,他们可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了。
“你哥哥只有你了,若是你不早些见他的话,只会让你哥哥更加的担忧你,只会让你哥哥更加自责。”李觅寒拉着幸喜乐站了起来,“而秦迟徊……你现在既已经恢复记忆了,那师姐就再问你一回,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我也不清楚。”她对上李觅寒怀疑中还带着戏谑的目光,扭过头,语气中带着着急,“我真的不清楚,当初我和他闹了矛盾,虽然和他提了分开,但其实并没有真的分开,他当时见我听不下去,情绪还有些不对就走了,我冷静下来后就想着在家等他回来,结果人没等到,一觉醒来还变成了婴儿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我好不容易回来了,但又失去了很多记忆,所以就认为我和他已经分开了。”她的声音变小了一些,听起来有着明显的心虚,“现在我情感恢复了,刚刚也认真地回忆了一下和他的相处,就……哎呀,反正我真的不清楚嘛。”
李觅寒笑道:“好嘛,师姐信你了。”一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幸喜乐地头画着圈,“你现在赶紧把头发梳梳吧,我去告诉其他人,你已经没事了,他们在这三天里可是天天来守着你啊。”
幸喜乐心中虽然还有犹豫,但却答应了下来,她点点头说:“好,那我就在这等你们。”
等李觅寒化光离开了,幸喜乐才意识到不对劲,她猛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糟了,忘记看师姐现在的情况了,师姐这几天一定动用了灵力。”她下意识地走了出去,刚推开木屋的门,阳光就打在她的脸上,她低下了头,却看到了自己散开的白色头发。
上一回头发变白,幸喜乐可是找了好多珍贵的草药,炼制成丹药和药膏,内外兼用整整七天,才把因为修为散尽变白的头发,变黑了回去。
她当时本来是不打算管头发的,但她师父齐不凡总是在她耳边念叨,看她的白头发不顺眼,她经不起日日夜夜的念叨,才开始找把头发变黑的方法。
如今头发又因为同样的原因变白,幸喜乐拿起一缕白发想‘现在我就是想把你变黑也没有办法呢,毕竟这里可没有那些草药。’
她用了个小法术把头发编起,白色的长辫子放在幸喜乐的身前,十分显眼。
她想起那威力十足的天雷,有些担心自己的草药,她快速跑到药田旁,并未发现自己所过之处皆长出了灵草,在确定药田里的每一颗草药都长得好好的后,她转身想到药田边的椅子上坐着,但却意外看到了自己身后的灵草。
幸喜乐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不确定地往一边走了两步,在看到又有新的灵草长出来后,她蹲下身摘下离她最近的一株灵草,认真地研究了起来。
秦迟徊来到竹林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幸喜乐蹲在地上手里好像拿着一株草,她的头发有一部分必不可免地碰到了地面。
幸喜乐很快就感觉到秦迟徊的气息,她抬起头,两人的目光相撞,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有离开视线。
这时一阵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传入他们的耳朵,幸喜乐低下头站了起来,来人是幸予,他在秦迟徊身边就停了下来,不再往前迈步。
秦迟徊、幸喜乐、幸予三人都沉默极了。
“哥。”幸喜乐打破尴尬的沉默,“我很抱歉,之前说那样的话,我也没想离开这里这么久,我这些年一直在找回来的方法,但一直没有找到。”后来还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了,这句话她没敢说出来。
幸予没有回话,但却再次迈开了脚步,先是走后来就变成了跑,他抱住幸喜乐说:“我也很抱歉,对你说了那样的话。还好,还好你没有事。”
“哥,你还生我的气吗?”幸喜乐小心翼翼地问。
“那你会原谅我对你说那些话吗?”幸予反问。
两个人分开,看着对方的眼睛,心中都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