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城门呢？守卫呢？”
“是啊，他们就这么四敞大开？”
众人议论纷纷。
凤九霄道：“其实他们祖先本就是游牧民族，兴于草原，根本就没有城防一说，若不是他们占了燕云十六州，容纳了汉人文化，到现在他们也不会知道城防的概念。”
王笙道：“但现在他们既然已经知道了城防的重要性，怎么这里依然毫无防范？”
凤九霄目光深邃，“防范谁呢？”
王笙道：“当然是防范境外之敌了！”
凤九霄道：“契丹边境西有北汉这个傀儡政权挡在前边，中间有燕云十六周天险阻隔，东有山海关起始的长城据守，他们就凭这最外围的一道防线就不知打退了中原和西域多少次的进攻？这道防线我们多少年了一直都无法逾越！这就是他们的自信来源，也是大周世宗皇帝的心病！”
“这道防线的确坚固，但是一点攻破的机会都没有吗？”
“缺少骑兵，几乎就等于没有机会！如果敌人连边境都跨不过来，他们又何必把有限的金钱浪费在皇城的建设上呢？不如用来扩大骑兵规模！据我所知历代辽国皇帝都挺节俭的，除了几个重要的城镇或许会建些城墙，我估计许多地方根本没有城墙，尤其到了草原地区，他们以游牧为主，居无定所，一无田地可守，二无矿藏可护，只有遍地的牛羊还得放开了养，建造城防根本没有意义。”
“也就是说只有那些必须构建防御工事的地方才会建造城墙？”
“不错。当然我也不敢保证没有例外。”
“那要是这么说，只要我们攻破大辽的第一道防线，也就是最外围防线，我大周岂不是就可以长驱直入？”庞十五有些兴奋。
凤九霄直接泼凉水，“你不能以汉人的思维云度量辽人！就算你打进了契丹国内，你以为就可以长驱直入？那是你忽略了这些牧羊的契丹百姓了！真正到了战时，他们随时可以拿起武器参加战斗！农民随时可以变成战士！辽国的律法规定老百姓是可以随身携带兵器的你知道吗？而大周的百姓即使打造一柄菜刀也需要登记在册的，你明白双方的不同了吧！”
“那我身上这两柄剑当年也登记了吗？”庞十五故意问。
“臭小子抬杠是吧？在大周王朝，有些江湖上的事官府自然睁一眼闭一眼，因为江湖人都图虚名，一举一动恨不得让天下人都知道，那官何必跟踪监视他？所以越是普通老百姓，越是让人注意不到的角落，越会引起官府的注意！
一把菜刀要登记，一把镰刀也要登记！这就是大周的律法！
“那大辽的百姓要是造反呢？他们人人有兵器，大家一联合起来，这力量岂不是很可怕？”
“呵呵，辽国人这么多年已经养成了讲血统的习惯，在他们看来只有皇族才有继承皇位的资格，任何其他贵族想染指皇位都是不可能的，即使他有这个能力，一时成功，但很快就会被别人找机会干掉，因为契丹人的骨子里只认耶律族，至于其他慕容、拓跋各个世族即使势力再大也掀不起风浪，因为没有响应者！”
“所以只要防好了耶律家族内部，大辽皇帝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理论上是这样。只有耶律家族内部的人才有足够力量挑战皇位！契丹百姓会在两个耶律皇族之间选择更有利自己的那一个。只要皇帝姓耶律，就可以接受。”
“在这一点上契丹百姓对耶律皇族的忠诚远远超过了中原人对自家皇帝的信任！”
“是啊，唐末以后，中原王朝不断更迭分裂，谁当皇帝，老百姓就得忠于谁，是不得不，而不是发自内心的拥护。”
“他们的大臣也这么忠心？”
“大臣也好，将军也好，自然心眼要比百姓多了，他们不是不想取而代之，是不能也不敢。但是他们面对自己不服气的皇帝，是敢于消极怠工的，辽国历史上也是有过先例的，欺负皇帝的有，但是杀了皇帝自己取而代之的还真没有，至少情报上没有得到这类的信息，说明要么是真的没发生，要么是发生过但他们处理得很干净！”
不少人开始提前点燃灯火，两边灯如星海。
这时前方忽然走来一个老者，白发，白眉，无须，身子有些佝偻。
凤九霄忽然停下。
那老者笑了笑，声音如夜枭般刺耳，“你就是凤九霄？”
凤九霄道：“是。”他感受到了从所未有的危机感！
这老者的功力竟然不在他之下！
大辽国除了慕容赤以外竟然还有这等超级大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