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将发簪从木盒中拿出来,爱不释手,她激动地点头道:“喜欢喜欢,谢谢怀良师兄!”
她的生辰是在两个月前。以往在草堂村时,爷爷每年都会在她生辰当日给她煮长寿面吃,祝贺他的小阿宁又长大一岁。老爷子并不知道阿宁的生辰具体是哪天,便将第一天抱她回家的日子当作她的生辰,每年都会给她庆生。
来到天极派后,温零露也会在宁清生辰那天拉着她去望秋城庆祝,然后给她送上生辰礼,怀良和均言也会送上自己的礼物。
只是今年生辰之时,怀良和均言刚好外出历练去了,便只有温零露和其他几个玩得好的天极派弟子给她送礼。宁清也没想到师兄竟然还记得她的生辰,并给她补送生辰礼。
宁清对着桌案上的铜镜,将发簪戴到自己的发髻上,然后转头冲着怀良问:“师兄,你快看一下好不好看?”
一抹阳光刚好透过门口打在少女身上,怀良看着少女逆光回头向他看来,两人的目光相撞,他不由得愣了一下。
少女挽起的螺髻上插着一只蝴蝶发簪,上面垂着流苏,说话时流苏摇曳,星眸闪烁,煞是美丽。
半晌,他眯了眯眼,唇角勾勒出一抹笑容:“好看。”
阳光洒进木屋里,温暖而舒服。
怀良的伤势在经过一个月的调养后慢慢恢复,这其中多亏了宁清每天都叮嘱他按时吃药和换绷带。
宁清忙着照顾师兄,也没空搭理自己的师父,容隐倒因此乐得自在,这下他不用担心自己这徒弟天天变着法来捉弄他了。
怀良外出历练的三个月里,宁清在拂云峰觉得枯燥无味,调皮捣蛋的本性也没收敛,容隐有时修炼完会发现,自己的徒弟早已将屋里弄得一团乱,不是把油墨倒在椅子上,就是将他的茶具藏在床底下,让他一通好找。
容隐每次出言告诫宁清时,她都点头应好,但第二天却将他说过的话当耳旁风,照样捣乱。他每次开口,想要像惩戒怀良一样惩罚她时,宁清都一脸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容隐看到又觉得不忍。
唉,不过是少女贪玩罢了,算不得什么。
宁清便仗着师父不舍得惩罚她,愈发变本加厉,容隐无奈只能自己收拾烂摊子,心里也在想,自己这收多个徒弟的决定是不是做错了。
这一个月里,均言偶尔也会来找怀良,他刚来找怀良的时候,两人一起在木屋里单独呆了一段时间,没让宁清进去。宁清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讲了什么,但看两人出来时跟往日一样说说笑笑,她便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怀良伤势恢复后,身体状况与之前无异,灵力也经过这次重伤之后,成功从筑基期突破到金丹期,也算是因祸得福。
他又开始与宁清练剑喂招,两人偶尔也会一起捉弄师父,看着师父捉狂后又悄悄躲在一旁偷笑。
怀良宠溺地看着对面的少女蹲下身偷笑,眼神温柔而又炙热。
这天宁清拿着自己编织而成的剑穗跑去弟子学堂找怀良。
怀良今天要给内门弟子们上课,便没有和她一起练剑,宁清在拂云峰将编织了几日的剑穗完工后,就跑来弟子学堂找怀良。
这会离下学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宁清猜到弟子们会在课后问怀良问题,便推迟了些时间再过来。
现在过去大家应该已经问完问题了。宁清边走边想。
宁清拐过墙角,就要到达弟子学堂,却听到学堂内传来一道少女的声音,宁清听清楚在说什么后,便没有再上前。
她靠在门口往学堂内悄悄看去,看到怀良正站在教案边,桌面上摊着一本书,旁边是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
少女似乎犹豫了很久,半晌,她像是豁出去了一样,冲着怀良大声说道:“怀良师兄,我喜欢你!”
怀良怔了怔,神情有些许无奈,他看向对面的少女,她此时正一脸期待地望着他,眼神里满是爱恋之意。
怀良思考片刻后开口回应,说出来的话温柔而坚决:“多谢你的喜欢,但很抱歉,对我来说你只是师妹。”
“我相信未来你一定会遇到更好的,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的人。”怀良委婉地拒绝道。
少女红着脸,小声地冲怀良说了声再见,然后便小跑着离开。
怀良安静地看着少女离开的背影,轻轻叹气。
宁清站在门外,猝不及防和跑出来的少女对上目光,她看到少女的眼眶隐隐含着泪水,当下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少女也没想到门外还有人,她内心无比尴尬,也没仔细看宁清一眼就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宁清呆滞地站在门口,刚刚那一幕还在脑海中回放。她知道怀良师兄在女弟子中很受欢迎,但这还是第一次目睹师兄被女弟子告白的场景,她来的似乎很不是时候。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悄悄溜走,现在这个时候好像并不适合留下来。
怀良却在此刻走出弟子学堂,他看到站在门口的宁清,顿了几秒后朝她走来,开口问道:“阿宁,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