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无论能力几何，心性都是一样复杂。
无论是程客方还是李天友，都有两副面孔，如何定义善恶，取决于看到哪一面。
在曹瑞这边，二者罪该万死。
他签的那张合约，除了一些比较‘正常’，如要脱离李家的赔偿多少钱外，最重要恶心的一条，是一旦脱离，就把老婆不能生育的缘由对外透露。
他老婆母亲，也就是岳母是李天友早年间，在娱乐场所遇到的，就是那种给钱，什么都能接受的工作人员。
岳母只当是又一单交易，没想到年纪、身材样貌都合李天友的胃口。
最重要的是，声音甜美。
给了一套房子，一辆车子，同时许诺每月固定工资，是在夜总会收入的五倍。
在夜场上班图的就是一个钱。
岳母不少姐妹靠着这类事发家致富，虽收入给就是个行情底价，但接待固定客户总比见那些形形色色的人好。
还有，当时李天友虽四十五岁，但长得人高马大，保养也很好。
综合起来，岳母就接下单子。
然而，李天友给程客方当代理人，可不是一门好差事，每天上班就得挨批，各种人身侮辱。
所以把怒火都转移到岳母身上，侮辱、特殊工具轮番上来。
岳母不甘受辱，但被李天友以父母、姐弟作为要挟只能服从。
没多久，程客方偶然得知也看中了，随后岳母被转让。
李天友癖好怪，竟依旧要求继续维持关系，但好在怕程客方察觉，没有继续受皮肉之苦。
半年后有了身孕。
程客方也玩腻了，又变回李天友个人享有。
结果是难产而死，孩子被抱回李家交给保姆照顾。
李天友家里人说是私生女。
有钱人花活多，正房见惯不怪没当回事，底下人可不就可劲欺负，所以从小营养不良。
很不幸又继承母亲美貌，甚至因皮肤白皙，还更上一层楼。
十来岁就被程客方看中，被迫跟着在酒席之间流连，对外名头是李家三小姐，实际情况是步入母亲后尘，过着惨不忍睹的生活。
直到曹瑞的出现，才摆脱困境。
可因需要锁住曹瑞，也被囚禁不得出去，精神状态非常糟糕。
“我就是个废物，连带她去医院看病都做不到…”
曹瑞想到老婆的情况，忽然止不住的怒火，伸手拍打着脑袋。
陈风皱眉，示意金标出手阻止，说道：“一直听说有钱人不缺女人，生儿女都能组成足球队，没普通人家那么珍惜，没想到会如此畜生行径。”
曹瑞坐在沙发上，被金标从背面抓住双手，无法再打自己，此间双目发红流着泪水，闻言暴躁道：“那两个老王八蛋，都不认为是自己的种，只想当作工具使用，老婆有限清醒中的只言片语，显示被被…”
“玛德，找死！”
金标为找妹妹，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轻易就想到曹瑞老婆被侵犯的场景，就怒不可遏，双眼寒光爆射。
陈风没说什么，甚至表面很平淡，但若是了解他的人，会知道内心正在发生什么。
“风。”金标厉声道。
“做事得讲究个章法。”
陈风淡定摆手，接着扭头看向墙上撕开一角露出的微光，道：“让高风别泡老妞了。”
金标明白什么意思，强压下怒火收敛表情，松开曹瑞的双手转身出门。
“陈先生。”
“程客方很厉害，还出自东川程氏，钱、人脉各种资源逆天，就算是玄武庙都轻易惹不起。”陈风淡淡道。
“那您，您这……”
曹瑞担心不已，他并打算让陈风跟程客方硬碰硬，只是依照吴道长提示过来，是想着征求个办法，帮老婆取得外出治病的机会。
因为他不知道陈家特殊情况，猜测陈风是吴道长放出来吸引外界的鱼饵。
“程氏主要业务方向不是买卖古董，但收入占比也不低，算是同行。”
陈风顿住拿起一个苹果啃了一口润润喉，才继续道：“那就按照古董的规矩来。”
曹瑞有点明白陈风想做什么，当即摇头道：“他大可不接受，谁让我太傻以为自己表现出来有价值，就能得到谈判筹码，结果适得其反，越厉害他们越不会放手。”
说到这，曹瑞后悔万分，眼泪哗哗啦啦的流。
有道是男人流血不流泪，若是流泪必须绝望悲怆。
陈风颇为感慨，半响才开口：“他没得选择。”
“您该不会是……”
曹瑞猜到陈风的想法，狂摇头道：“不行的，在古董方面我也就是个业余，加上高风也不够看。”
“不要小看金标哦。”陈风眯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