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多么明智的选择!
林贝路眉毛抽筋,在第三次因为冷而僵硬时,站起身走出阅览室,从储物柜的书包里翻出一张毯子。
不得不说,她爸硬塞进来的这块毯子,是她今天下午的救命稻草。
舟河幕见她回来,再度低头看书。
时间过得飞快,林贝路直起腰时才发觉已经六点了。
她拿的这本书非常适合入门,作者语言诙谐,讲解的通俗易懂,让人很快便提起兴趣,沉迷其中。
舟河幕不知何时又站在书架下,时而拿出一本翻看着。
夕阳被云彩打碎,刺着点点金光,似是为最后的沉睡挣扎,漫天的火烧云燃到天际,红粉色的光尽态极妍,极速席卷至窗边。
舟河幕所站的位置被这道摄人心魄的光芒笼罩,在他白净的衬衣上染出美丽到令人晕眩的重彩。
他微垂着头,专注在手中的书上,修长的手指时不时撩起薄薄的页面,翻过后抚平。
一切美好点缀在他身上,敲打在她心上。
林贝路只觉呼吸一滞,心动到无以复加,她指尖颤动着将书合上,提起毯子一步步走到他面前,走进晚霞中。
感受到有人接近,舟河幕抬眼,看到是她后眉间像是被窗口的暖色融化。
“看完了?”
林贝路着了魔,仰头一瞬不动盯着他,“没有,看到了更好看的。”
舟河幕还未回话,眼前一黑,带着清香的毯子笼在他的头上,一时间呼吸紊乱。
一双眼睛在这昏暗中盛着星光,满心满意地看着他。
“林贝路。”他睫毛轻颤,心下慌乱。
“嗯?”
林贝路坏心眼地搂住他的腰,手指隔着衣物轻轻摩挲着。
舟河幕身子一抖,手中的书落在地上,“林贝路!”
“嗯,你别催我。”
明知他话中的意思,她还是促狭地捉弄他,昏暗中抚上他发烫的耳垂,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
阅览室中有人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脚步声渐近,在与她们相邻的书架停下,而后传来书籍摩擦的声音。
毛毯下,空气炙热的快要把人灼伤。
舟河幕听到动静僵硬一瞬,抬手想将毯子扯下。
“别!”林贝路低声阻止,“扯下来我们现在的样子可就被人看见了哦。”
他的手顿住,垂眸看向离他越发近的人,甜到发腻的空气让他大脑空白一片,他沉声斥责道:“林贝路,别胡闹。”
“我没有。”
林贝路将他的眼镜摘下,小心地放在旁边的书架上,随后踮起脚尖,攀着他的身子缓慢向上,不紧不慢地寻找他的嘴唇。
直到轻触柔软,才喃喃道:“晾我这么久,总要讨来点利息。”
话音一落,便将舟河幕想说的话尽数吞下,伸出舌尖绕着他的唇瓣打圈。
本来只想浅尝即止,看看舟河幕失控的表情,但是失控的人,好像是她。
她闭上眼睛,一手环上他的脖颈,舌尖撬开他的唇齿,湿润缠绵。
眼前人有些抗拒,她惩罚似的在他唇上轻咬。
瞬间一道电流沿着脊背打到脖颈,舟河幕不受控制地闭上眼睛,伸手想要将林贝路推开。
察觉到他的意图,林贝路放在他腰侧的手收紧,另一只手不安分地向上抚摸。
呼吸滚烫,她眼中像是有雾,朦胧间看到他紧促的眉头和颤抖的睫毛,便再度加深这个吻,想要抚平他眉心的皱褶。
唇齿纠缠间,啧啧水声从唇边溢出,在安静的阅览室中几乎藏不住。
林贝路不满地退开,在他耳边吹气,小声说道:“我们换个地方吧。”
舟河幕睁眼,嘴唇润泽泛红,他轻喘着气将毯子拉下,颇为恼怒地伸出手,“眼镜。”
两人再次出现在晚霞中,热气并未立刻散去,萦绕在周身逐渐升温。
林贝路伸手将眼镜拿在手里,背在身后,仰头笑得春风满面,“我们换个地方。”
热意腾地膨胀爆炸,舟河幕的耳根红的不像话,他眼里带着隐隐怒意,与林贝路擦身而过。
林贝路急忙将掉在地上的书本放回书架,冲他的背影说:“诶诶!你想好去哪里了?”
“林贝路!”他回头呵斥,情绪波动的厉害。
这一声音量可不小,在空旷的阅览室中尤为刺耳。
舟河幕涨红了脸,走出阅览室。
哦吼,把人惹生气了。
林贝路笑眯眯地将毛毯叠好,把看过的书放回原位,慢腾腾地走到存包的柜子。
舟河幕站在柜子旁,视线恢复清明,声音冷淡,“眼镜。”
如果不是他还未褪去温度的耳朵,怕是真能唬人。
林贝路小心翼翼地掰开眼镜腿,抬手给他带上,“生气啦?”
见她的手即将抚上耳朵,舟河幕一把抓住,语气严肃,“这是公共场合。”
“嗯。”林贝路把手收回,比在太阳穴前,“以后我在私人场合亲你,别生气了。”
舟河幕被噎的无言以对,只能绷着脸转身离开。
她跑上前牵起他的手,上下晃着,语气不自觉的带上撒娇的意味,“别生气了,下次你不愿意我肯定立刻停下。”
没有回应。
她屈起食指在他掌心轻挠,“别气了。”
舟河幕撇开脸,手心中像有一只躁动的猫咪,他生硬地喊道:“林贝路。”
猫咪立刻安静下来,老老实实地窝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