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镇口沿着路走了十几分钟,就瞧见了一排排老屋,错落有致。
周寄跟许伽怡以前以后,拎着东西往家里走,路上瞧见老人瞧见许伽怡的都打了声招呼,转头便跟边上的人议论起来。
“外婆,开门,我回来了。”
老屋因为独栋的原因,再加上外婆耳朵不好,所以许伽怡敲了门,又喊了两三声,里头才算有了动静。
老人家手里还提着菜刀,就过来开了门。
原是听到孙女回来,便也没管老头子了,连手里的东西也忘了放了。
“还晓得回来的啊?”这是怪许伽怡这段时间没回来。
许伽怡笑着挽起外婆的手说:“哎呀,这不是回来了。”
外婆虽然还是佯装着生气的样子,拍了许伽怡一下,但心里终是高兴的,本想拉着许伽怡进屋,却瞧见那个被门挡住一半的周寄。
外婆问说:“这是你那个对象啊?”
“什么呀,这是……外婆,这是我老板,周寄。上次电话里就是他在问我。”
外婆想起来了,仰着头,哦了小半会儿才说:“是你啊,那你怎么过来啦。”
老人家对于老板、员工的概念并没有那么清楚,所以只当是囡囡带了个不算朋友的人来。
许伽怡原本想解释,却被周寄抢了先,“外婆,我那天听伽怡说要回来,所以就送她过来,顺便也逛逛。”
这家伙,怎么不按剧本走。
老人家听着话自是觉得这人跟自家孙女关系不错,便有了笑脸说:“那快进来吧,还带了东西啊,不需要的。”
“没事外婆。”
许伽怡心想这人适应得还挺好,外婆都叫上了。
“外婆,你这手里的刀先放回去,给外公做饭呢?”许伽怡握着外婆拿刀的手腕,提醒道。
外婆说:“对呀,你外公你还不知道啊。”
许伽怡笑着跟外婆进屋,周寄也顺其自然跟着这祖孙俩进了门。
买来的东西放在了外公身后的柜子子上,顺便跟外公也打了招呼。
因为开车太久,许伽怡暗示周寄先吃了饭再开始“工作”。
三个人齐刷刷地跟在外婆后头到了餐桌上。
趁着外婆回去拿菜的功夫,外公问俩人说:“那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啦。”
许伽怡看了周寄一眼,连忙说:“外公,这是我老板,您搞错啦。”
“呀,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怎么思想比我们还封建的啦,回来嘛就回来好嘞。你外婆不晓得多高兴。”
许伽怡是习惯了外公这自说自话的习惯,但周寄第一次来,还是别让人误会了。
正想开口,就听边上的人说:“外公说的是,不过伽怡也是怕你们不放心。”
许伽怡抬眼瞪了周寄一眼,正打算给面前这人发消息问候,就听到外婆从后面过来的脚步。
几个人一顿饭吃得还算安静,外婆只唠家常似地问了几句。
饭后,周寄陪外公坐在了电视机前,许伽怡被外婆叫去了厨房一起收拾。
“我看你外公那样子,你们是真在一起了?”外婆虽然爱瞎猜,但是人还不糊涂,自然不会觉得两人现在是真在一起的。
许伽怡一直否认,但此时看着外婆认真的神色,却说:“如果是呢,您喜欢他吗?”
“不喜欢。”外婆直白地说。
“为什么?”许伽怡问。
外婆手里拿着许伽怡刚从水池里洗完的餐盘,还没放进柜子里,叹了口气说:“当初我就看错了你爸。”
提到许成启,许伽怡眼皮不自觉地跳了一下。
“囡囡啊,我真的想你找个安稳过日子的,但你今天带来的那个你有把握吗?”
是啊,别说自己现在能不能回答外婆的问题了,就连周寄这个人自己都不了解,这几天时不时冒出来的心思,像是那天游戏催化下的情愫。
到底是真是假都无从得知。
外婆说“好了,我也就这么一说。过来人的话总是没错的,过日子踏实最重要,能长久的才好。”
确实,在家长的眼里,周寄绝对算不上是恋爱结婚的好人选,他随性自在,不受束缚,优秀的外形在此刻都无理地成为了减分项。
许伽怡想起自己在周寄家工作的时候,表面好像每次都能将东西收拾好,但其实每到下一次再来的时候,屋子还是一样地乱。
自己的强迫症成不了他随性生活的约束。
收拾完,外婆喊许伽怡带带周寄去周围转转,说周边有不少风景好看,跟城市里的铁定不一样。
于是两人便一起出了门。
“要开始工作吗?”周寄问。
他说的是单子的事。
许伽怡本想借着回来,带周寄晃一圈澄清关系,现在才发现她想简单了,众人看见他们走在一起,只会越想越歪。
周寄见人犹豫不决,便问:“是不是突然觉得你的法子行不通了?”
许伽怡点了点头。
“那就听我的。”周寄说完,给了许伽怡几秒缓冲的时间。
随后便牵起了她的手,大步迈了出去。
许伽怡只在那次越野旅行的时候注意到过这人的手,手掌宽大,拇指修长,骨节分明,打转方向盘时会凸起明显的青筋。
这样一双手此刻正贴握着自己的手,传来阵阵暖意,带着自己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