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过莫莉交给她的资料后，她悲观地认为，今天在治安局收集到的资料，应该也会是和这份资料一般，都是些连篇的废话，不会有什么特别具有价值的信息。
果然。
小花脸就像一个盘踞在网络空间里的幽灵那样，别说长相了，连性别都是个谜。治安局的资料里显示，小花脸无比热衷于破坏各个企业的内部网络，造成混乱。没有任何人能阻止她的入侵，她所使用的入侵手法千变万化，没有任何规律可言，让人防不胜防。
包括无限集团在内的几乎所有大型公司，还有统治层的各个官方机构，都领教过小花脸的厉害。她身上不仅有统治者发出的正规官方悬赏令，还有地下世界发出的赏金令，而且金额都十分夸张。
都是摆设而已。
到现在为止，除了她在每次作案后都会留下那个笑脸图案，其它的都是谜团。
吕朔缓缓拔下存储器，只觉得头疼不已。
先前无界发给她的谜面里，落款是小花脸，如果按照一般推测的话，小花脸大概率也是无界的一员。
但是她总觉的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地下世界的组织，并非只有无界一个，比无界名气大且更加厉害的组织多如牛毛，为什么小花脸偏偏选择这一个？为了名声，还是为了钱？
她觉得应该两者都不是，那是什么？
理想？
吕朔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一个穿梭在网络空间，以破坏企业和统治层内部系统为乐的人，会有什么样的理想？
不会是那种要让所有人回归现实生活的乌托主义吧？这种理想光是想想都觉得好笑。
在吕朔的认知里，世界的发展从来都是向前进的，仅凭借几个组合和几个人，即使再厉害，也无法阻止时代的前行。就像现在再如何挣扎，也是无法回归过去时代。这就像，时间只会前进，无法倒退。
但也并非绝对。譬如，现在突然发生什么巨大的灾难，直接将现有的文明全部毁灭，然后又再一步一步走到现在这个阶段。
说到底，文明就是一个巨大的轮子，一只往前，从下升至上，又由上往下，生生不息轮回不止。现在所有的一切的事物，都是从前就有过的，没有结束也没有开始，只有存在，没有什么新鲜的。
突然，吕朔灵光一闪，她想到了今天在治安局所留下的记号，让她瞬间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小花脸会不会不仅仅只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一个比无界更神秘的组织。没准小花脸并没有加入无界，而是，她在帮助无界？
吕朔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
如果事情真的像她所猜测的这样，那事情就会更加复杂了。因为激活她的，从某个具体的人变成了一个组织，一个游走在网络空间里，技艺十分高超的组织。
事情朝着越来越麻烦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了。
她再次打开了那个莫名的谜题，开始思考起来。现在她的手上，只有两个线索，一个是术法，另一个就是谜题。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她查阅了大量的相关资料，现存的所有术法，没有任何一种，是可以只靠手上结印就可以发动的。
而这个谜题，她不能确定后面所藏着的，到底是陷阱，还是邀请。她现在的处境实在是太过于特殊，如果说，这个谜题是个陷阱的话，那她很可能会因此而付出生命的代价。
可那又如何？
吕朔自嘲似地笑了起来，她本就不是那种软弱性子的人，既然现在手头的所有情报和废纸没什么两样，不如就继续当个赌徒，将筹码全部推出去，直接来一次大的赌局，她相信自己的运气。
虽然长夜漫漫，但总能迎来黎明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