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怎么都绕不出这个房子。明明是按照来时的路往外撤退,可无论怎么往前,都会在几十秒后,看到那扇敞开的门和那个诡异的键盘。
她气喘吁吁,改变方向又绕了几圈之后,还是没能走出屋子。
这下就有些麻烦了。
她尝试连接网络,但视网膜上所呈现的断开与网络连接几个大字,让她心中慌乱更甚。她尝试着呼叫了曲奇,没等到任何的应答。
她彻底慌了神。
吕朔在承受了强烈的恐惧冲击后,突然有种灵魂被弹出了身体的感觉。
她径自又来到那间房前,没有犹豫地走入其中,木讷地看着键盘上的摁键起伏,默默地开启了扫描,分析起键盘到底是在“说”些什么。
“进入黑暗等待钟声响起”
吕朔看着面前漆黑一团的空间,也没有一丝犹豫,呆滞地闯入其中,缓慢地往前走着。她感觉身体的控制权并不在她这里。她明明在心中害怕的要死,想着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身体却好像被什么接管了,自顾自地开始行动起来。
巨大的钟声,突然响彻空间,将她困住,她甚至无法抬手捂住耳朵,只感觉到脑袋像是要爆炸了那般疼痛。她什么都无法做,只能在这个莫名其妙的黑暗空间里,漫无目的地前行。
她被吓得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想法,钟声的谐音是终声,这是否意味着,她就要在此地死去。在一个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死去,大概是最令她自己心酸的事情了。
她头疼欲裂,感觉眼珠都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了,脸颊以眉骨为原点,疼痛开始蔓延,耳洞里也嗡嗡作响,但是她却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很缓慢。
等下,很缓慢?
不对,这个时候,心跳不应该是缓慢的,恐惧的压迫,会使得心跳节奏异常,这才是正常的生里反应,不可能人在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的时候,心跳会如此平稳。
吕朔摇呀忍耐着剧烈的疼痛,她将所有线索穿在一起,重新捋了一遍。空间,网络,法术,曲奇,身体。还有那种,被接近的感受。
她试图打开脑插程序,却发现根本没有办法进行具体的操作。她蓦地反应过了过来,开始抢夺身体的控制权。
类似于睡觉时的梦魇,在仅仅只有大脑运转的情况下,要唤醒身体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但并非是不可能做到的。
她将所有的感受都集中在手指上,一遍遍地想着,手指弯曲时候的感觉,她一边想,一边努力地开始发出声音。尝试多次以后,她似乎感受到了某种被禁锢住身体的感觉。她欣喜若狂,继续着自我暗示,抢夺控制权。
在手指弯曲的瞬间,她终于醒了过来。
视线恢复的刹那,吕朔迅速结印念动咒语,向前一挥,一条巨大的火龙从她指尖凭空而出,呼啸着奔向站在她身前的人。
那人身手极好,几个漂亮的闪避,敏捷地躲开了火龙的追击,跃上干枯而巨大的树枝上蹲下。
吕朔可不给他丝毫的反应,她现在气到了极点,不想给对方任何逃脱的机会。她笑了起来,再次结印,指尖凝起了一团巨大的火焰。随着她的指向的方向,火球紧紧追着那人的脚步,快速地移动着,点燃了不少枯枝:“曲奇,你还在么?”
“天啊,我的老伙计,你终于醒了,我一直都在叫你,但是你一直都没有反应。你被入侵了,我本来想办你,但是又被困在墙中,有心无力。”
“这家伙,是什么时候来的?”
“你一昏倒,他就出现了。”
吕朔看着视网膜上的时间,离她被入侵,过去了三个小时,但她却觉得自己在黑暗中走了一辈子,这样的体验真是奇妙又令人愤怒。
当然,更多的是愤怒。
就在那人快要被火球追上的时候,他突然一个闪身纵到不远处,边躲边叫:“我有指令要给你!你杀了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