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男女之间的事呢,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贯看殿下如何选择了。”
霍昭犹自转着手中的空酒杯,好似未在听。
何宴闷声一笑,问向身边人,“玉奴,你觉得本侯说得可有道理?”
身旁女子乖觉地靠在何宴怀中,巧笑倩兮,“妾不知什么东风西风,妾只知能够服侍候爷是玉奴的福分。”
“玉奴果然会说话,难怪本侯喜欢你。”
又是新的一年,二月和风,把柳枝杨树,匆匆装点,微微初放的新芽,那是春的气息。
袁朱在承华殿的后院欣赏着池边的早春景色,神态悠闲。
绿薏站在她的身后,几次欲言又止。
袁朱好似没发觉,走走停停,行到水中一座凉亭上,看着水底的游鱼,突然问了一句。
“绿薏,殿下有多少时日没来咱们承华殿了?”
“已经快二个月了。”绿薏哀怨,太子妃终于关心起殿下的行踪了。
殿下带太子妃去正殿,这可是前任太子妃都没有的殊荣,一方面召示殿下对太子妃的宠爱,另一面又可趁机陪养加深感情,可谓一举两得。
本来进展良好,那日傍晚却只见太子妃一人回来,绿薏便预感不妙,果然两个多月了,除了公共场合,需要两人出面外,殿下再无踏入承华殿。
虽然各种珠宝玉器依旧会赐下,但宫人难免悄悄议论,唯有太子妃本人却一直安之若素,按时饮食。
绿薏无奈地想着,太子妃为人亲善,从未打骂过宫人,不论对谁都很和气,为什么偏偏与殿下处不好呢?
袁朱凭栏而坐,望着远处水面,自言自语,“原来已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了?”
袁朱想起那日之事,她当时举动大概是伤了霍昭的自尊心了。她并不讨厌霍昭,毕竟他身为太子,身份高贵,可行事举止有度,谦和有礼,实在让人难以讨厌。
她也并非讨厌那种事,只是她不愿白日在那里行那种事。
“是啊,已经很久了。”
绿薏对于袁朱这段时间的不作为简直恨铁不成钢,山不就人,人可以就山,殿下不来,太子妃可以主动去找殿下呀。
“娘娘,今日天气好,不若去崇文苑中走走。”崇文苑离明光殿极近,袁朱以往也逛去过,不过偶尔几次,却每次都会在那里遇到霍昭。
绿薏之目的简直昭然若揭。
袁朱仍是望着远方水泊,慢吞吞说道:“绿薏,我以前听过一则关于淮南王府的传闻,不知是真是假?”
“什么传闻?”绿薏拧着眉头,娘娘,现在最重要的是太子殿下,管什么淮南淮北王的。
“就是……” 袁朱缓缓说道:“淮南王太子妃,因太子长期不与她同床,便自请求去……”
“不可。”绿薏骇然大惊,连忙打断袁朱,“娘娘,您千万不可有此想法,东宫不同于淮南王府,太子殿下非是一般的诸候王子,而娘娘您……总之,这是万万行不通的。”
淮南太子妃是当时太后的外孙女,身份与自家太子妃也不同呀,这是绿薏没有说出口的。
“绿薏,我不过是在开玩笑,瞧你吓的。”袁朱脸上虽挂着笑,心中却叹息,和太子和离,果然只是异想天开。
“娘娘,有些玩笑是不能轻易开的。”绿薏是掖庭出来的宫人。八岁时便入了宫,在宫中生活多年,知道宫庭中有许多禁忌是不能触犯的。
太子妃来自民间,入宫尚短,又备受疼宠,有些想法不免天真,她还未感受到宫禁中黑暗冷酷的一面。
也许,这是太子殿下喜爱她的原因吧。但,这种喜爱能持续多长,现下东宫没有其他妾室,可终有一日会有更多女人进入东宫,到时,殿下又能否对太子妃包容?
“娘娘,当务之急,是早日诞下嫡子,娘娘便终身有靠了。”
袁朱闻言,无力的靠在栏杆上,耷拉着眉,绿薏真是三句不离孩子。
“生孩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袁朱恹恹回了一句。
“娘娘。”绿薏苦口婆心,“所以,娘娘现在应该主动去见殿下,殿下定然开心。”
“不要。”袁朱闷闷,想也不想便拒绝。她现在还不想要孩子,更不愿为了生孩子去讨好男人。
绿薏再劝,袁朱只是不听。
太子妃不愿主动将就殿下,殿下也不来承华殿,孩子要怎么出生?
绿薏就在这样的忐忑焦虑中,与袁朱迎来了一年一次的春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