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影难堪的闭上了眼睛:“不能有孩子。”
明白了她的意思,凤弦阁停下了脚步,白棠影的话犹如冰锥般刺痛了他的心,但他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他抱着白棠影继续大步向前走去:“好,我会去买避子的药。”
白棠影不再说话,她很快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在梦中,她回到了二位师父隐居的那处山谷中,洛清崖在教她练刀,她出招不当扭伤了手腕,洛清崖口中嘲讽她资质欠缺,行动上却很是关切她。
洛清崖帮她捡起脱手的刀,又用木板给她固定好手腕:“你伤了手,这几天不用跟我练刀了。你小师父在湖边钓鱼,你去陪他钓鱼吧。”
白棠影在连舒钰身边坐下,连舒钰看她手腕上固定的木板,放下鱼竿检查她的手腕:“怎么受的伤?”
想到自己连简单的一招都练不好,白棠影叹了一口气:“大师父教的一招,我练了好多遍都练不好,一时心急出刀太快,就伤到了手腕。”
连舒钰笑着安抚:“想必是你大师父太过严厉,你不想被他指责,所以才急于求成伤了自己。”
“嗯。”白棠影委屈的撇着嘴点头。
连舒钰放下钓竿,温柔道:“棠影,你大师父教过许多人,他对弟子素来严厉,倒也不是针对你。”
白棠影好奇道:“大师父教过很多人?”
“是啊,他也教过我一段时间,他教我刀法的时候,比对你还要更严厉三分。”应该是想到了在十二楼的往事,连舒钰露出了温暖的笑:“所谓严师出高徒。他对弟子如此,不过是希望弟子能够学得足够强的本领。”
连舒钰说完,看向龙胆草旁边的小菜田,那里种了些佐味的小菜和容易养活的野菜。白棠影也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小菜田里,洛清崖正挽着袖子挖着什么。
连舒钰重又拿起了钓竿:“你不喜鱼的腥气,总觉得有姜佐味才更好吃些。但其实你大师父,并不十分喜欢姜的味道。”
他对白棠影说:“你手腕受伤虽无大碍,你大师父应是想煮些鱼给你养养伤,所以才会去挖那些还未长大的姜。”
“多日未尝过大师父做的鱼了,我确实有些想念。”相处这几年,白棠影早就看破了洛清崖面冷心软的本性,她轻拍连舒钰身边空荡荡的小桶:“只是小师父,这装鱼的小桶,现在还空着呢?”
“嘘。”连舒钰示意她收声,然后手腕转动拉起钓竿,钓绳一端的鱼钩上,正挂着一条不住扭动的肥鱼。
连舒钰此前虽在湖边垂钓,恐怕并不是为了钓鱼,他坐在这里,只是为了享受湖边清风吹过的惬意。此时既有了钓鱼的意思,他的钓鱼技巧瞬间有了用途,不过短短一盏茶的功夫,就钓上了数条鱼。
白棠影与连舒钰一起清洗好鱼鳞和内脏,洛清崖也准备好了煮鱼用的佐料和菜。不多时鱼汤煮好,洛清崖亲自给她盛了一碗,鱼汤鲜香入口,好喝的舌头都要吞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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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能吃东西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眼前的房屋和药田都在慢慢消散,只剩下了白茫茫的一片虚无,洛清崖和连舒钰看她一眼,然后并肩向虚无深处走去。
“小师父,大师父……”
白棠影徒劳的伸出手,想要拉住二人,有人握住了她的手,轻唤她的名字:“棠影,棠影……”
两位师父渐渐走远,白棠影终于哭出声来:“别走,别留下我!”
“棠影,棠影……”
那个声音还在唤她,她睁开了眼睛,眼前既没有山谷的木屋和药田,也没有将她当孩子来疼的两位师父。
眼前所见的,只有梅林的木屋,屋中守着她的,是给她喂鱼汤的凤弦阁,和守在一旁的清瑶。
见她醒来,凤弦阁重又舀了一勺鱼汤:“再喝点汤好不好?”
这鱼汤的香味和梦中的味道有些像,但白棠影不像梦中那般有胃口。
身上的伤口应该已经涂了药,有清凉的感觉从伤口处传来,虽然已经涂了药,但她还是觉得疼痛难受。
白棠影疲惫地摇了摇头:“我想再睡一会儿。”
清瑶在床边坐下,她想要握住白棠影的手,但白棠影的手背上满是在石壁上擦出的伤痕,清瑶只敢轻轻握着她的指尖:“姐姐,你已经睡了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