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事这下彻底笑不出来了。
一看姜月窈兴趣缺缺的模样，就知他家老爷这回挑错了礼物。
这英豪老怪的真迹虽然少见，但皇宫里又不是没有，小王爷肯定早就见过，估计不喜欢这样的风格。
他该劝老爷送那幅秋游图的。有风筝又有果子，小王爷肯定喜欢。
命人送走大管事，姜月窈扭头就对上了陆临川那一双哀怨的眸子。
姜月窈不明所以，“川川，你怎么了？”
“小王爷，人家送你画你为什么不收啊？”
“没说送啊。”姜月窈眨巴眼，“他只是让我看看。”
陆临川：……
“就是送。”
“哦。”姜月窈不在意是送还是看，“那幅画我又不喜欢，送我我也不要。”
陆临川很想说小王爷你要是不喜欢那幅画就送给我啊，可一想到那幅画的价值，他就没好意思开这个口。
价值万金的画，即便再喜欢，他也没那么大脸向姜月窈要。
啊啊啊，那可是英豪老怪的画啊！
陆临川捂着胸口默默吐血三升，从椅子上滑下来，靠着椅子拿手指在地上画圈圈，浑身气息阴郁得能种蘑菇。
姜月窈摸了摸小脑袋，川川最近的行为真是越来越奇怪了呢。
宋予白捏了把她的腮帮子，把她的注意力从陆临川身上移过来。
“月月，你想好怎么处置那三个人吗？”
姜月窈点点头，“送去挖煤吧。”
“噗——”宋九刚喝进嘴里的那口茶水全都贡献给了一旁的座位。
猝不及防被喷了一头一脸的陆临川：……
“抱、实在抱歉，没忍住。”宋九捂着嘴，顶着陆临川幽怨的视线，拿帕子胡乱替他擦脸擦头。
春兰实在没眼看，拖着陆临川的后衣领，带他去整理仪容。
宋予白抽了抽唇角，十分庆幸方才没喝茶。
见宋九反应如此大，姜月窈疑惑道：“白白，不能送他们去挖煤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能再想想其他安排吗？”
宋予白觉得那三个人好歹也曾读书识字，且出身官宦之家，就这么送去挖煤会不会太大材小用了点？
“其他安排呀……”姜小王爷蹙眉沉思，又想到一个，“不然送他们去宫里当太监？”
她记得三哥说过，对铁骨铮铮的男儿最可怕的惩罚就是送进宫里当太监。虽然那三个人骨头软得非常不铁骨铮铮，但应该也可以吧？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砰——”的一声，从房顶上掉下来一个人。
那模样那身板，不是靖王爷是谁？
“父王？”
“师父。”
靖王爷呵呵干笑。
他就是心血来潮，想听听宝贝闺女和徒弟说什么呢，结果冷不防听到这么一句，吓得他脚下一松，直接从房顶上掉了下来。
姜月窈小跑着过去抱住自家父王的大腿。
“父王，飞飞，要飞飞。”
靖王爷爽朗一笑，伸手把宝贝闺女抱起来，足下一点就跃上了房顶，几个跳跃就不见了身影。
宋予白扶额，月月喜欢被人用轻功抱着飞就是师父惯出来的。
想起方才小女娃说的挖矿和当太监，宋予白就叹了口气。
说了半天，还是得他来想办法处置那三个人。真不如直接在酒楼杀了了事，省的麻烦。
“宋九，把那三个人送给我爹，让他看着安排。”
宋九嘴角狂抽，小主子用起爹来可真是得心应手。
翌日，刘丞相给姜月窈单独下了一张请帖，邀请她去云岳楼吃饭。
姜月窈嘟了嘟嘴。每次她辞官，都是刘丞相出来拦着她，还比她都哭得厉害。她一点都不想跟刘丞相吃饭。
“母妃，我不想去。”
姜月窈蹭在靖王妃怀里，拿甜糯糯的小奶音撒着娇，听得人心软。
靖王妃伸手戳了戳闺女身上的软肉，惹得小女娃痒得直往她怀里钻。
“月月，刘丞相应当是想感谢你。”
“谢我？”姜月窈仰起小脸看着自家母妃，“母妃，刘丞相为什么要谢我？”
靖王妃捏了捏她的小脸儿，“昨儿个陛下不单单罚了申元明，还给刘博涛赐了官。”
“什么官啊？和二哥一样进翰林院吗？”
靖王妃摇了摇头，“不是，陛下封他做户部侍郎。”
“户部是管农事的吗？”
“是。”
姜月窈一笑，状元郎这下应该算称心如意了。
“刘丞相是为了状元郎的事情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