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李昊眼圈儿都被打青了一只，姜月窈这才连声喊停。
再打下去，昊昊就没办法出去见人了。
正气停手，转了转手腕子，斜睨着李昊：“便宜你了！”
李昊捂着挨打的眼睛，愤愤道：“我要跟你绝交！”
“嗯？”
对上正气颇为不善的眼神，李昊弱弱地收回了刚才那句话。
“开、开个玩笑。”
正气冷哼一声，心里憋着的那口气才算顺了。
他伸手把坐地上的李昊拉起来，嫌弃道：“功夫一点长进都没有，你这样的，我能打一百个。”
李昊理亏，来白虎这几个月，他确实把正气教给他的都荒废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桌边坐下。
姜月窈把小荷包里带着的伤药递给李昊，“单哥哥特制的药，活血化瘀的效果很好。”
“小王爷，没有镜子我看不见，你帮我抹呗。”
李昊也不接伤药，蹲下来仰起脸，等着姜月窈给他抹药。
近看李昊的脸，姜月窈才发现，他脸上不仅有方才正气打出来的伤，还有旧伤。
方才额发挡住了看不见，李昊这一仰头，额发垂落，就露出了眉毛上方那一道两寸长的白色伤疤。
伤疤微微隆起，像是爬了条细长的白虫子。
姜月窈鼓了鼓腮帮子，小手往那处伤疤一点，语气不太高兴，“这里谁伤的？”
“没谁，我自己不小心划伤的。”
李昊闭着眼，催促姜月窈给他抹药。
见李昊不肯说，姜月窈把伤药一收，生气不给了。
等了半晌没动静，李昊睁开眼，就见姜小王爷气鼓鼓地盯着他，小胳膊交叉抱着，明显就是生气了。
李昊一捂眼，夸张地叫起来，“哎呦，疼，好疼，眼睛要瞎了。”
正气抬脚踹李昊，看着李昊这样子他就来气。
李昊完全没在意正气这一脚，还在捂着眼睛干嚎。
“啊，疼死了，我看不见了，小王爷你在哪儿？”
他装作盲人的模样伸手往前摸，大手准确落在姜月窈白嫩嫩的小脸上，轻轻捏了捏。
姜月窈嘟了嘟嘴儿，重新拿出伤药来，挖出一大块就糊在李昊闭着的伤眼上。
药膏是深绿色的，被白皙的指尖一点点抹开。
一股清凉之意替代了灼痛，李昊心里美滋滋，嘴角微微翘起。
姜月窈板着小脸儿抹得极为认真，一旁的正气看得眼角直抽抽，
小王爷竟然直接拿药膏在李昊脸上画了两个王八。
李昊这傻子还乐呢。
单神医做的药膏效果确实好，但也有一个缺点，染色，不洗个三天根本洗不掉。
寻常他们都用那罐无色透明的，对，就是姜月窈方才揣回去的那一罐。
眼见着两边的王八画对称了，姜月窈才停下手，糯声道：“好了。”
李昊睁眼，感觉整张脸都凉悠悠的。
“小王爷，这样抹会不会太浪费啊？”
他只是伤了眼睛，没必要整张脸都抹上药吧？
姜小王爷瞅着那两只王八，心情好了，偷笑着摇头。
“不会不会，给昊昊用一点都不浪费。”
这话听得李昊心里舒服，他觑了面无表情的正气一眼，隐有炫耀之色。
看看，看看，小王爷对他多好。
正气就看到两只王八随着他挑眉的动作活动起来，险些没忍住喷出一口茶来。
他移开目光。
算了，不跟这傻货计较。
以李昊这感人的智商，到底是怎么在白虎活下来的？
很快，正气就从姜月窈与李昊的一问一答中得知了答案。
“你，幕僚？”正气怀疑地上下打量李昊，“永定侯是不是眼睛有问题？”
堂堂一侯爷，怎么就瞎了呢？
李昊：……
绝交，必须绝交！
姜月窈看着李昊，好奇道：“当幕僚都要做些什么？”
李昊望天想了想，不确定道：“吃喝玩乐？”
他到了白虎之后，主要就陪着韩景澄吃喝玩乐来着。
姜月窈：？？？
原来幕僚主要负责吃喝玩乐啊，大哥竟然骗她。等她辞官了，也要当幕僚去。
正气无语，真诚发问，“那你刚才在委屈什么？”
哭得那么惨，他还真以为李昊在白虎国受了不少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