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拿胳膊肘拱拱正气，“诶，这小孩儿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正气摸下巴点头，“一根筋吧，他是认识小侯爷还是和小侯爷有仇啊？”
李昊道：“我觉得是有仇，以宋予白那臭脾气，得罪的人海了去了。”
“可是阎子明是玄武人，小侯爷没去过玄武吧？”
李昊摇头表示不清楚。他朝姜月窈的方向努努嘴，意思让正气问小王爷去。
正气转头看了眼自家还有些气呼呼的小王爷，打消了上前询问的念头。
春兰轻声哄着姜月窈，没一会儿姜月窈的小脸儿上就重新挂上了笑。
韩景澄趁机凑过来，“小王爷，他会有多倒霉？”
“嗯……”姜月窈望天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知道。”
“那，会性命堪忧吗？”
姜月窈瞪大眼看着韩景澄，好一会儿才冒出一句，“你好坏哦。”
只要阎子明不接着说别人坏话，坏运气自然会慢慢消散，怎么可能危及性命？
韩景澄：……
他就不该问。
舞台上的烟柔时不时往韩景澄这边瞧一眼，她好容易排支新舞，世子爷怎么都不看呢？
一舞毕，只看了前面一点点的韩世子照例给了打赏银子。
诗会开始，以“荷”为题，做一首五言或者七言的藏头诗。
一炷香后开始评判。
能参加诗会的自然都是些在诗词之上有些造诣的人，一首藏头诗自然难不倒他们。
李昊、正气并宋九三个听得不停打哈欠，困意直往脑袋上涌。
韩景澄看看他们又瞧瞧看得聚精会神的姜月窈，不由摇了摇头，对哈欠连天的三人道：“你们多学学小王爷。”
三人便齐刷刷看姜月窈。
李昊问：“小王爷，你喜欢听那些酸诗？”
“不喜欢。”姜月窈果断摇头，糯糯道，“这不是藏头诗吗？我在找头呀。”
说着，圆溜溜的眼睛又睁大了几分。
几人：……
好、好凶残的理由啊。
韩景澄一口酒直接喷了出来，呛得直咳嗽。
容雪风笑着给姜月窈解释，“月月，藏头诗是指每句诗开头的第一个字可以连成一句话，没有头。”
“哦。”姜月窈这下明白了，立刻就对诗会失去了兴趣。
韩景澄也觉得无趣，当先站起来，“走，咱们换个地方听曲儿。”
可他才走了两步，突然一个书生朝他冲过来，双膝一软跪在他面前。
“求世子爷为小民做主！”
韩景澄先是一愣，随即挑眉笑道，“告状找衙门，你跪我做什么？”
“听闻世子爷仁心仁德，最好打抱不平。小民一家十口尽数被国师殿的人杀害，衙门惧国师殿势大推脱不理。小民有天大的冤情，求世子爷替小民做主！”
“仁心仁德，好打抱不平？本世子怎么不知道？”韩景澄用那惯常懒洋洋的调子反问，“这些胡话你都从哪儿听来的？”
书生道：“大、大家都这么说，求世子爷为小民全家上下十口人讨回公道。”
“啧啧，你是喝了多少酒才醉成这样？我看你的脸也不红啊。”李昊伸手一指韩景澄，对书生朗声道，“你要是上花楼找姑娘，让他介绍肯定没错，人命案么，你还是告御状比较快。”
韩景澄虽然黑着一张脸，但也没出言反驳李昊的话。
这突然冲出个人来给他戴高帽，所求的事情还牵扯到了国师殿，蹊跷得很。
不等跪着的书生说话，围观的人倒是开口了。
“世子爷，你就帮帮他吧。”
“对啊，家里人尽数被灭口，听起来也太惨了。”
“衙门不管，只能靠世子爷了。”
“国师殿的事情衙门哪里敢管啊，一切只能仰仗世子爷了。”
……
仅凭数语，未见尸体，没有证据，这些人就认定了书生所言不假，齐齐出言逼迫韩景澄。仿佛他不答应，他就是冷心冷情十恶不赦，比那杀了书生满门的凶手还可恶。
要说没有人混在里面浑水摸鱼，韩景澄都不信。
韩景澄蹙紧眉，一双带着邪气的眼盯着跪在地上的书生看。那书生垂着头，从一开始就没让韩景澄看清他的相貌。
“你，抬起头来。”
书生抬头，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李昊拿肩膀撞撞他，“认识？”
“爷从不跟瘦书生做朋友。”
“那你还杵在这儿干嘛？走呗。”李昊也隐隐察觉到什么，伸手一拽韩景澄的胳膊，拉着他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