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啦！】
话音刚落，小茶壶又愉悦地绕着房顶转了几圈。虽然并不能从表面繁复的花纹上面看出它此时的神情，但宋祺归莫名觉得它周身闪耀着的金光更为灼眼。
——活像一只开屏的花孔雀。
马面满脸警惕地揉着额头上鼓起的大包，话语里满是不信任：“所以你是说，只要每收集一种代表正向情绪的眼泪，就能获得一次随机抽卡召唤出山海经里的异兽辅助我们净化恶鬼的机会？”
听到这个刚才差点就伤害了自家宿主的丑鬼问话，小茶壶不情愿地哼哼两声。又实在按耐不住自己研制出新功能的喜悦，飞到马面肩膀旁边撞了撞对方，语气是十足的傲娇。
【当然啦~你是不是对本茶壶五体投地啦？】
刚被它创到墙上的阴影还盘踞在心头，马面倏得往后退了一大步。
然而又觉得自己堂堂地府千年门面被一个小茶壶吓成这样实在有失体面，嘴硬道：“真的吗？我不信。”
小茶壶闻言瞬间暴起，这该死的丑鬼分明就是故意跟它作对！它飞上前去正对着马面的脸，刚想开口：
……
【yue——！】
它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卡壳一瞬，又灰溜溜地飞走。
四下绕了一圈，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阿声脸上。几乎是同时，宋祺归清楚地看见它身上光芒大盛，就连花纹都开始以奇异的姿态流转起来。
宋祺归：……它跟黛衣一定会很有共同话题。
像是扑食的饿虎，小茶壶用比刚刚上前跟马面理论还要快的速度降落到阿声肩头站稳，又自以为隐秘地往对方脸侧蹭了蹭。
【嘿嘿，壶壶我呀～碰到大美男了捏～】
也许是爱屋及乌，阿声看着小茶壶也觉得十分可爱，不禁伸出手来摸了摸它的壶盖。
看着一鬼一壶温馨的互动，马面差点以为自己误入了什么娃综拍摄现场。
——就针对他呗。
不是，宋祺归究竟养了些什么东西？一只茶壶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么矫揉造作的？！
他重重地清了清嗓子：“我说，我不相信你能召唤出山海经异兽！”
好不容易因为看到美男而变得美妙的心情被这一句话瞬间摧毁，小茶壶猛地转身：【嘿你这傻逼，你不信你不信，你以为你是鲁豫啊你爱信不信！】
【老子都说了只要宿主收集到代表正向情绪的眼泪我就能召唤出来，你竟然不相信老子！你是不是看不起老子？老子叫不出来难不成你叫得出来？来呀，来呀！你叫一个给老子看看！】
奶声奶气的正太音骤然破口大骂，宋祺归和阿声呆楞对视一眼，一时间都有些惊诧。
两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听马面更加激动地反击道：“对对对！你发癫，别人问地你答天！老子活了几千年都没见过山海经异兽，仅有的几只都还在地府大牢里锁着呢！有本事你就叫出来啊！”
宋祺归：……哈哈，小学鸡互啄。
阿声：……救命，真是丢地府的脸。
眼看着一鬼一壶之间的大战就要一触即发，宋祺归及时上前扯住被刺激得面红耳赤的马面，阿声也腾出手来按住了又想化身小炮仗的小茶壶。
“哎呦喂这有什么好吵的，你实在不相信就带我一起去江城试试看呗！”
“带就带！谁怕……”
阿声脸上的神色瞬间就变得紧张起来，他开口想要制止：“哥！”
“……谁。”然而马面是一只活了上千年的老鬼，不管是人是鬼，只要上了点年龄，最经不起的就是被别人挑衅。
嘴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追。几乎是瞬间，他就答应了宋祺归的请求。
目的已经达到，宋祺归朝阿声抛去一个得意的小眼神。
而此时马面才终于反应过来，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宋祺归：“你们联手诈我？！”
小茶壶虽然没搞清楚事情的走向，但这丝毫不影响它幸灾乐祸：【嘻嘻，兵不厌诈嘛～】
宋祺归给了它一个眼神示意它安静，随即迈着小碎步挪到马面身边，露出讨好的笑容：
“哎呀马哥，您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们刚才都听到了，您可不能反悔！”
“马哥您不仅是地府门面担当，还是地府信誉担当～”
见对方还是满脸严肃，宋祺归对上他铜铃般的大眼睛，心底一怵。但想到幻境破灭前麟霄那双含泪的清澈眼眸，还是决定咬着牙讨巧卖乖。
心思一转，她突然福至心灵。
“哦！”她一脸正经地在马面身前站定，正当对方以为她要发表什么真诚的长篇大论来试图打动自己时，
她开始跳起了……
——本草纲目。
“马哥马哥，地府最帅！马哥马哥，地府最强！”跳着她还转身示意阿声和小茶壶：“come on～一起来！”
“马哥马哥！地府门面……”
“有系统的小归嘎嘎猛，江城怨气潮我想去！”
几乎是瞬间，马面就体会到了凡人常说的社死究竟是什么滋味。尴尬和暗爽的情绪一齐涌了上来，他艰难地克制着自己的嘴角，抬手示意宋祺归赶快停止这让人头皮发麻的闹剧。
不就是带她去江城嘛，大不了多费点心思看着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