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么!”他猛地回头,惊喜道,“你不是在哄骗本侯的吧?”
“你如何知道本侯想对山中向往已久的?”
多寿听到这话,得意地挺了挺胸,当然是看您天天期盼却又迟迟不提,忠实可靠聪明伶俐善解人意的我便在和诸葛侍卫闲谈时替您提了一嘴啊。
为主分忧,还得看我多寿的!
“当然,在下何时食言过?”诸葛玉好笑道,“今早多寿和在下提过一嘴,在下觉得,倘若侯爷能够听得进在下的劝告,在山中不要一意孤行耍小脾气,那么去山中赏玩也无所不可。”
“多寿你可真是本侯的好臂膀!”宋兰廷大喜,“你今年的话本子本侯包了!”
“侯爷!您可真是奴的亲主子!”多寿亦喜形于色,连连作揖道:“谢侯爷恩典!”
看着这一主一仆眉飞色舞的样子,诸葛玉不由得失笑:“看来这个关心侯爷是满意了?”
“当然!这个关心深得我心!”
“那,我们小侯爷可以安心把饭吃了吗?”
“这就吃!”
宋兰廷终于不再叹气,他拿起勺,给了那碗可怜的粥一个痛快。
诸葛玉的提议着实让小侯爷心花怒放,甚至洗漱后卧在床上,由着多寿为他擦拭湿发时,也依然津津乐道于此事。
多寿一边拦着四处翻滚的小侯爷,防止他过于兴奋从床上摔下去,一边还得注意着不要扯到他的头发,简直是心力交瘁:“侯爷,您先让奴给您擦干头发好嘛?您这样湿着发,若是着凉那就糟了,也去不成山里了。”
宋兰廷这才收敛了些,但仍是非常兴奋:“本侯真的很高兴!那诸葛玉终于大方一回!铁公鸡今日终于拔毛了!”
平日里她可太小气了,任何危险的地方都不允许他去,和她争辩,她就只会面无表情地说些一切都是为了侯爷的安危着想云云扫兴的话。
思及诸葛玉平常的那些所作所为,以及今日之事,宋兰廷不免又开始觉得委屈,连声埋怨起来。
多寿看着喋喋不休的小侯爷,欲言又止。
宋兰廷抱怨了一会儿,不见多寿应和,一扭头看着他那副吞吞吐吐的表情,不由奇道:“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便直说罢。”
多寿犹豫了一会,终是下定决心道:“侯爷,您不觉得,您对诸葛侍卫的在乎有些过于多了么?”
“什么在乎不在乎的?绝无此事!”小侯爷断然否认,“她不过是府中一侍卫罢了,我怎么可能在乎她?”
“多寿,你是不是话本子看多了?脑袋里都装的是些什么东西!”
多寿不服气道:“可是,长公主府也有很多侍卫,甚至有府兵,也从未见您对哪个侍卫如此另眼相待啊?”
“您曾经,可曾因为一个侍卫而生闷气?可曾因为一个侍卫不打扮而赐他抹额?又可曾为了一个侍卫与贵客吵架,甚至在乎他是否关心你?”
“这……”宋兰廷心中生起了一些犹疑,嘴上却仍是嘴硬道,“这是因为诸葛玉她尚未适应侍卫道角色,本侯在教她!这是本侯的御下之术!”
“侯爷!奴就明说了罢!”多寿咬咬牙,“您是否有想过,或许您今日并非什劳子的御下之术,而是单纯的占有欲作祟呢?”
占有欲?
宋兰廷愣住。
与诸葛玉相处的一幕幕在他脑中走马灯似的掠过,她在藏月亭凶狠地瞪他的那一眼,她在屋檐上手捧蝴蝶的哀伤神情,她蹲在他面前,低声安抚他的无奈声音……
他知道他今天有点不对劲,当诸葛玉对祝明月笑时,他的心就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揪起,挤出的酸水混在血液中流经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就像一场感冒,并不是多难医的病痛,却让人很不舒服。
但他不明白,是什么东西揪起了他的心。
是占有欲吗?
他轻声地自言自语了一句:“什么样的,算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