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心爱慕叶怀霁,从三年前的选秀大殿,到每年入宫的妃子里,没有人能平安无事的走出她的坤宁宫。即便朝野上下,包括叶怀霁都对她颇有微词,却因她的母族和父族过于强大,无人敢置喙。
昨夜听闻叶怀霁在御书房里过夜,还留了个小太监,她便领着人,马不停蹄赶了过来,还真就看见那小太监躺在榻上睡得正香,走进一看,顿时明白了叶怀霁为何独留她在这里入眠,因为这个小太监长了一张魅惑众生的脸。
怒急攻心之下,安黔用脚狠狠踹了长鸢肩膀一脚。
长鸢不敌,整个人往后翻仰。
顿时剧痛从肩膀传至全身,她痛得龇牙咧嘴,捂着肩膀,又快速的跪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句,“皇上驾到。”
紧跟着,叶怀霁就从门外走了进来,安黔见状,立刻改换了面容,哭哭啼啼的走到叶怀霁身边,掩唇说道:“皇上,您瞧瞧这狗奴才,竟敢如此顶撞臣妾,还请皇上替臣妾做主,赐死他吧。”
叶怀霁一听,黑眸暗了暗,什么话都没说,走到长鸢跟前,见她肩膀上有一道非常明显的鞋印痕迹,再见她一副淡若冰霜的模样,便已然猜到了什么,冷笑一声,“皇后只手遮天到这个地步,连朕的御书房里,该留什么人,不该留什么人,你都要过问?”
安黔连忙解释,“皇上,臣妾只是……”
“朕还要批阅奏折,皇后若没有别的事,就先走吧。”
安黔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旁边的掌事丫鬟已经将她拦了下来,冲着她使了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多说。
安黔这才压下了内心的愤怒,福身离开。
走到门外,安黔恼怒的问:“你刚才为何阻止我?”
“皇后娘娘息怒,您瞧皇上那样子,是对那太监有几分喜欢的,咱们犯不着为了个阉货惹皇上不开心。”
话虽如此。
可安黔是从小被人宠着长大的,她不开心,就没有别人开心的道理,想要惩罚一个奴才,还需要看别人脸色吗?
掌事丫鬟见安黔的脸色好了一些,继续说道:“这皇宫上下,皇上要管的事,多了去了,难免总有皇上顾不住的地方,处理一个太监,多容易的事儿啊,何必闹到皇上眼前去呢,后宫代有人才出,即便那太监长得再好看,也是个不男不女的阉货,等过些时日,皇上必然会将他给忘了。”
听到这话,安黔才明白过来,笑着说:“好吧,就听你的,过些日子,再来处理他。”
——
御书房内,长鸢依旧跪在那里。
突然,眼前露出了一双祥云银丝锦履落入眼眸,紧跟着,就听到头顶传来一句,“疼不疼?”
长鸢连忙回答,“不疼。”
“不疼?”叶怀霁的声音略带几分轻笑,“那就抬起头看着朕。”
长鸢怎么可能不疼呢。
那狗东西踢得地方是她的肩膀,是她曾经遭受过锁琵琶骨的地方,那一脚下来,可疼了。
她咬着牙,忍着那份疼痛,抬头看着叶怀霁。
两人一高一矮的对视,叶怀霁见她那双似若秋水般的眼眸中,未曾泛起一丝涟漪,好似真的不疼,只可惜,再深的情绪,也有暴露的时候。
她仅仅眨了眨眼睛,就被他看见了其中的苦涩。
“起来。”他说,“朕这里有一瓶上好的金疮药,赏你了。”
长鸢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到了叶怀霁的身边。
叶怀霁从旁边的匣子里取出了一瓶绿色的药瓶,递到了长鸢跟前。
长鸢刚想伸手去接,他却反手扣在掌心,“以后留在朕好生伺候,朕自然会护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