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时开始盘它。
钟予行权当她默认了。
“沉疴和游戏官方走得挺近，你交易时注意些，他们会坑其他玩家。”他提醒道。
仇时点头。
方博没心没肺，也戳一下球，它叽地叫一声。
“妈呀，是个活的！”方博惊恐地弹回手指，“这东西怎么爆破啊？”
仇时也不清楚，系统介绍里没有它的使用方法。
“快把它丢掉，别给你来上一口。”
方博从来秉持‘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道理，他小心翼翼地将球拎起，将它悬在半空中。
“你倒是舍己为人。”舒明温嗤他一声。
方博呆呆地拎着黑球——他不知道要做什么。
“介绍的功能是爆破，我们应该往这方面靠。”仇时提示他。
“给它点燃，说不准就爆了？”方博天马行空。
爆破球球大声吱吱，扭动挣脱开他的手，砸到地上。
黑不溜秋的表面沾上灰尘，它弹来弹去。
方博要去捡，黑球跳得更欢。
仿佛在躲避他，它慌不择路，撞上墙壁。
砰——球炸了。
墙面质感有所变化，如同水面漾起波纹，随后又恢复原状。
丝丝雾气飘出，墙体与爆破之前相比，没有变化。
黑球掉到地上，缩水了一圈。
它横冲直撞，更加迅猛。
方博不小心踩中它，球被压成椭球体，叽叽的声音急促大声。
仇时荒谬地感受到它在大喘气，马上又要气炸。
方博赶紧抬腿，舒明温从方博脚底抠出球，把它丢到窗户上。
球体撞上窗户后，再次爆炸，大量雾气溢出。
四人期待地查看窗户，却又一次失望。
玻璃如塑料袋般变形，很快还原成坚固状态。
墙壁和窗户的材质很不正常，大家放弃强行破壁的想法。
黑球重新落回地面，体积更小了。它不再有大动静，在地上瘫球饼。
“可持续利用的道具。”方博想捡起来，他看一眼仇时，“时姐，你要收起来吗？”
“你收着吧。”仇时不太在意。
方博兴高采烈地把球塞进口袋。
一行人继续下楼梯。
方博脚步轻快，在前方带路。
他的眼神一直往下瞟，仇时也看过去。
大概隔着七层楼梯，拐角处卡着一个物体。
他们已经下了五层楼，而这个楼梯每过十层会接回原点。
也就是说，卡着物体的楼层，实际是第二层。
他们经过二层楼梯时，没有东西卡在拐角，它是后来出现的。
几人不约而同朝头上看。
诡异的是，楼上不知何时涌起雾气，他们看不清上方景象。
仇时心里有些不安，她放慢步调，努力辨认下方的物品。
拐角的空隙处，卡着的……似乎是一个人头。
三个男生倒吸一口冷气，他们也看清卡住的人头了。
所有人停在楼梯中间，一时不知应不应该前进。
“警告！任务者受影响值正在上升！”电子音响起。
后方雾气追上来，萦绕在每个人的身体周围。
身前有狼，身后是虎。
仇时迅速吐出一个字：“走。”
不清楚前面那个头的情况，但雾气会让男生们弹出游戏，他们只能前进。
雾气追赶，几人加快速度。
不一会儿，大家来到人头所在层。
灰雾不再上前，停滞在一层楼梯以外。
仇时这才开始打量卡在拐角的东西。
是个完整的人。由于视角原因，在楼上只能看见他的脑袋。
这个人脸上布满油光，眼皮紧闭，头卡在缝隙之中，身子在空中晃来荡去。
仇时无法判别对方是不是沌体。
他身上没有雾气飘出，也分不出死活。
仇时弯腰，准备上手去拎他的头。
靠得稍近，她闻到男人散发出来的臭味，酸腐中带着浓重的酒气。
仇时退回几步，向方博伸出手。
方博以为她发现异状，脸色瞬间严肃。
“给我一块布料或者纸巾。他太臭了，下不去手。”仇时这样说。
方博凝重的神色在脸上不上不下，他宕机几秒，连忙搜出大块布料递给仇时。
仇时用布料包住手，正要去抓男人。
男人突然呼出一口气，喷上仇时面庞。
他睁开眼睛，其中盛满疯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