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自己连火球都无法召唤了。
她们的终点是赫姆斯镇附近的一座小木屋,男子把萧可悲平放在地上,转身出去了。
一双修长笔直的腿迈了过来,停在她面前。
“冷吗?”
萧可悲的嘴唇被冻得发白,水珠顺着发尾和衣角往下滴落,将地面浸湿了一小块。
尼德霍格把她抱到床上,又问了一次。
“冷吗?”
“伯奈尔还好吗?”
尼德霍格点燃壁炉,强忍着怒意低吼:“你只想问这个?你关心的就只有他?”
萧可悲猜他又要折磨自己了。
也许不能只用失望来形容此刻的心境。
几个小时前她还意气风发,是魔法竞技大会的冠军,是路法斯得意的弟子,是阿尼塔的战友。转眼间她又什么都不是了。
尼德霍格还在自言自语。
“我警告过你的,我说了别逼我惩罚你。”
“你算计我,又抛弃了我,还做出这副样子?”
“说话啊!”
萧可悲依旧是问:“伯奈尔怎么样了?”
“跑了!”尼德霍格恨恨地盯着她,质问道:“你开心了?满意了?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萧可悲用力拍开他的手,再也无法容忍他这套颠倒黑白的说辞。
“怎么对你?我掐着你的脖子折磨你了?还是把你抓走关起来了?我当初为什么要帮你去弄什么巨人心脏,我就该看着你去死!”
尼德霍格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他沉默片刻,从衣柜里翻出了一套衣服扔在萧可悲的头上。
“换上吧。”
“把臂环解开。”
“不可能。”
说完这三个字后,尼德霍格径直走出了房间。
萧可悲强自按下心绪,擦干身子换了一条干净的长裙。
等明天吧。
尼德霍格她劝不动,尼德她还劝不动吗?尼德是个好孩子,只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一定会听自己的。
门口传来了叩击声。
“换好了吗?”
萧可悲不想理他,跳回床上装睡。
少顷,她听到了门锁开启声、门轴转动声,接着是轻微的脚步声。
“你睡了?”
萧可悲闭着眼睛,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尼德霍格拿了块毛巾擦拭她的头发,他的动作很轻柔,令萧可悲昏昏欲睡。
就在她即将要陷入梦境之时,尼德霍格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没过多久,房间里响起了第三个人的声音。
“大人。”
萧可悲浑身一激灵,登时清醒了过来,竖起耳朵仔细偷听。
“小声点,让你做的事怎么样了?”
“回禀大人,暂时没有古尔维格的踪迹……但是我们已经给兽人降下制裁了!尤其是狼头兽人。”
“继续打听古尔维格的消息。对了,斯诺城有个叫里弗拉瑟的男人,把他带到……先带到瓦伦岛吧,好好招待招待,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谨遵教诲。”
空气又重新归于静寂,床上有个重物压了过来,一双手从身后抱住了她。
萧可悲仍在回想方才的对话。
那个声音是德里奇的,难道这里有他的画像?
不知道兽人又是哪里惹到尼德霍格了。这家伙真是个自以为是坏种,到处“制裁”别人。想到他对木精灵施下的“惩戒”,萧可悲几欲呕吐。
里弗拉瑟又怎么能就那样消失?他的罪行还没有被披露,他还没有得到应有的审判。
萧可悲满心愤懑,恨不得把尼德霍格揍一顿。
第二天一早,萧可悲对上了一双赤红色的瞳孔。
“你,你为什么没有变回去?”
枕边人对她的惊骇和不满报以嘲弄的微笑,“变回去?我才是尼德霍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