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接到景继文电话时,郑今正和侯晓晓看影帝的直播。
上午十点,江敕牵着黄总,出现在民政局门口。
江敕的团队已经提前声明会开直播,呼吁粉丝们不要去现场围观,但还是有不少粉丝来了,对于这一点,江敕的团队也预料到了,提前请了保安来维护现场秩序,做到不影响交通和行人。
三个小时了,江敕未说话也未离开,就安静地等待着。
黄总陪在他身边。
挂了电话,又过了一会,侯晓晓家的门铃响了。
景继文刚打了电话说要来找郑今,郑今还以为门外的会是景继文,谁知打开门,却是个不认识的女人。
也不能说不认识,门外站着的是江敕的经纪人,郑今在网上见过她。
苏逸婷表示要跟郑今单独谈一谈,侯晓晓识相地拿着手机回了卧室,把客厅留给她们。
苏逸婷从包里掏出一份合同,放到郑今面前的茶几上。
苏逸婷直接开门见山道,“这是一份契约婚姻缔结协议书,期限是一年,合同里罗列了具体条款,你可以看下。”
“这一年,你跟江敕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你需要配合他完成一些对外的场合,当然,不是让你白干,江敕会支付你三千万,若是这一年里有合同上罗列的条款以外的事情发生,江敕会额外支付你费用。郑小姐,你要是对金额不满意,我们可以再商量,或者你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我们尽量满足。”
郑今没看合同,“我好像没答应要跟他结婚。”
“江敕说,这是你欠他的,你答应了要还的。他还说,这件事了了。你们一刀两断,从此井水不犯河水,此生不复相见。”
郑今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握紧。
苏逸婷假装没看到她的不适,强势道,“我虽是江敕的经纪人,但也有些管不住他,他先是不听劝阻发了抽人领证的微博,已经惹的陶总不快,打了他一巴掌,现在被狗仔爆出恋情还不低调,非要找人领证,陶总昨晚已经骂了他一晚上了,可他仍然不顾大家的死活,非要一意孤行跟人领证,好像不领证他活不过24岁似的,我们大家都拿他没办法,思虑再三建议他跟你领证。”
“狗仔爆出了你跟他的恋情,我不管你们具体是什么关系,但外人已经认定你们是恋人了,这时候,江敕顺势找你跟他领证,会被大家夸赞有担当,这对他的事业会有一定影响,但过段时间等热度退了,还可以翻身。”
“江敕他……勉强答应了,但他还说了,如果今天下午三点等不到你,他还会再找别人领证。”
“现在你俩的恋情还挂在热搜上。他在这个节骨眼上找别人领证,肯定会被骂成脚踏两条船的渣男。你也知道,现在娱乐圈对渣男的容忍度是很低的,一旦被扣上这个标签,他可能再也翻不了身了。”
“而且他现在已经惹的陶总不快了,再没事找事,陶总可能会放弃他,陶总在我们这个圈子里说一不二,非常有话语权,一旦他放弃江敕,那根本没有别的公司敢要他,等待他的就是被彻底雪藏。”
“他这是堵上了自己的整个前途。”
二十分钟后,苏逸婷借口上卫生间。
没了外人在场,她变脸似的,脸上的强势全没了,她猴急地掏出手机。
“郑今还没签合同,她还在犹豫,你等下再给她下一剂猛药,助她一臂之力。”
门铃响了,郑今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眉眼跟江敕有几分相似。
六年未见,郑今还是认出了她,江敕同母异父的妹妹,夏溪。
“小溪?”
夏溪歪头,甜甜笑道,“言姐姐,这么多年没见,你想不想我呀,我好想你啊。”
郑今把人领进门,给她倒了杯水。
电视上正放着江敕的直播,是之前侯晓晓放的,一直没关。
从十点等到下午两点,四个小时了,他一动不动,保持着等待。
天寒地冻里,黄总异常乖巧地陪在他身边。
“言姐姐,我哥哥在等你,你抛弃过他一次,还要抛弃他第二次吗?”
少女眨眼,无辜地看着她。
“没关系的,反正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的,我哥哥他也习惯了,顶多就是多吃点药,多看几次心理医生。”
郑今愕然瞪大了眼睛,“你说……他看心理医生?吃药?”
“你不知道吗?我哥哥他有抑郁症,六年前得的,你突然消失,我哥哥找不到你,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时间久了,他,他就……抑郁了……”
少女悲伤地哭了起来,“他还想自杀,要不是我们发现的早,他早就,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几个画面在眼前闪过,郑今的身体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
——解言言,你知道被二次丢弃的他有多难过吗?
——你知道这六年来他有多恨你吗?
哭泣的少女吓了一跳,“言姐姐,你,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婷姐姐,婷姐姐,你快来啊……”
听到声音的苏逸婷,赶紧从卫生间里跑出来。
这时,骤然响起的门铃,将陷入梦魇的郑今拉了回来。
夏溪和苏逸婷焦急地围着她。
“我,没事……”郑今虚弱地摆摆手。
随即,她拿过笔,签了桌上的合同,递给苏逸婷,然后去开门。
这回,门外的人是景继文了。
“阿文,带我去找江敕。”
景继文越过虚弱的郑今,凌厉的视线看向屋内的苏逸婷和夏溪。
两人同时闪躲着,避开了他的目光。
景继文开车,载着三个女生前往临川。
他们必须赶在三点前去到临川民政局。
郑今坐在后座,靠着车窗闭目养神,苏逸婷坐在她旁边。
夏溪忐忑地坐在副驾驶上,时不时瞥一眼驾驶员的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