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溪来了后不久,郑今有了第一次出门的机会。
去给她开家长会。
夏溪来之前,江敕因为自己的私心想困住郑今,可看着真被他变相囚困的郑今,他心里又非常不好受。
一个月了,两人虽同处一个屋檐下,却相处地跟陌生人一样,疏离又客气。
平日里,家里只有郑今跟黄总,江敕总是很晚才回来,除了最最基本的问候外,不会再有其他交流。
年初二的时候,江敕好不容易休息了半天,两人一个看书,一个看剧本,一个比一个安静。
夏溪来了后,家里才有了热闹。
“嫂子,我的摸底考试成绩出来了。”
夏溪的成绩差得非常平均,没有一科及格的。
书房里,夏溪拿着最差的语文卷子,哭丧着小脸道,“我们语文老师气得说我是汉奸,呜呜……”
从小到大,只要是考试,郑今的分数不是满分就是接近满分。
她看着试卷上鲜红的13分,抚摸着夏溪的脑袋,违心地安慰,“太过分了,你们老师怎么能这么说呢。”
“就是,你们老师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说呢,你才不是汉奸呢——”
这时,旁边一直安静看剧本的江敕,幽幽地开口附和。
“哥哥,呜呜。”
夏溪难得收到血脉相连的兄长的安慰,瞬间感动地涕泗横流。
就听江敕冷冷地补完了剩下的话,“——毕竟汉奸是坏,又不是蠢。”
夏溪,“……”
夏溪成绩差,三番五次被请家长,她妈妈不管,就把她丢给江敕。
从小到大,反倒是江敕管她最多,她也最怕江敕。
倒也不是那种害怕,而是他哥哥对付熊孩子的办法太多了,夏溪被他整出心理阴影了。
就有次她在课堂上看小说,看得太感动了,老师在上面讲,她在下面哭,把老师都给吓了一跳。
他哥听说这事后,买了十本厚厚的小说,让她一口气看完,什么时候看完什么时候吃饭,不看完不许吃饭。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看过小说了,听到小说两个字都想吐了。
夏溪忍了又忍,还是不服气,弱弱地反驳了一句,“哥哥,你才蠢。”
“你哥我高考状元,懂?”
“高考状元了不起啊。”
“有本事你也考一个去给我看看。”
“……”
夏溪无力反驳,突然看到郑今,气势又起来了。
“哥哥,我怎么记得你当年的成绩跟我差不多呀,后来遇到嫂子你的成绩才突飞猛进的。而且要不是因为嫂子没参加高考,你以为你能拿到高考状元,做梦吧你!”
说到这,夏溪突然好奇,“嫂子,你当年为什么没有参加高考啊?”
刚听到夏溪改口叫嫂子时,郑今挺不习惯的,可她也没办法给单纯的小姑娘解释自己跟她哥只是假结婚,教坏她就不好了。
听她喊了几天,郑今愣是听习惯了。
郑今听着兄妹俩拌嘴,觉得还挺有意思的,谁知突然祸水东引。
她下意识看向江敕。
江敕单手支着头,额前碎发垂下,平添几分冷意,“看我干什么,我也想知道。”
前一秒还热闹的书房突然冷清了下来。
成长环境使然,夏溪很小的时候便善于察言观色。
见郑今的样子,肯定是不想说,夏溪率先打破沉默。
“哥哥你应该庆幸,嫂子肯定是为了给你留面子日后好吹牛,才没去的,你应该感谢嫂子。”
夏溪甜甜笑道,“嫂子,明天去帮我开家长会吧,我妈妈不在,我不想让哥哥去,他太讨厌了,万一老师跟他告状,他回来又要整我了。”
郑今又看向江敕。
他还保持着刚刚的动作,“又看我干什么?想去就去呗。”
夏溪拉着她的手撒娇,“干嘛要哥哥同意,有他什么事呀。嫂子,你就去帮我开家长会吧。”
良久,见江敕没有要反对的意思,郑今点了点头。
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晚上,郑今和夏溪一起睡在主卧。
搬到江敕家里后,郑今原本是打算睡次卧的,可江敕一言不发把他的东西搬到了次卧,把主卧让了出来,郑今只好在主卧睡了下来。
郑今洗完澡出来时,看到夏溪躺在床上跟人聊天,时不时发出爽朗,间或猥琐的笑声,一听就是在跟好闺蜜聊天。
夏溪比她先一步去洗澡,这会头发已经干了。
见郑今出来,她拿起吹风机,帮郑今吹头发。
“嫂子,你的发质真好,你的头发留了多长时间了呀?”
“八年。”
“八年啊,怪不得这么长。我也想留长发,可是我们学校不让。”
郑今上高中时,学校也不让留长发,但她又岂是能好好遵守这种死板校规的人,照样我行我素。
学校说会影响学习,郑今就把成绩单亮出来。教导主任骂她不遵守纪律,她就顶着一张乖巧的小脸哭,哭得教导主任也不好说她了。
与郑今极具欺骗性的乖巧长相相比,江敕和夏溪两兄妹,虽然都长了一张“唬人”的脸,但性格其实一个比一个好。
江敕的五官硬朗锋利,加上他平时不爱笑,就会显得他这个人有点凶,又有点小坏。
夏溪的长相跟他很像,同样一套五官长在女孩的瓜子脸上,极为艳丽妩媚,带着攻击性。
两兄妹,一个野一个魅,光看外表的话会让人觉得一点都不好相处。
但郑今跟江敕在一起过,她知道真正的江敕有多温柔。
还有夏溪,她虽然学习不好,但骨子里是个真正的乖乖女,不会刻意去违反校纪校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