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帮她打包的饭盒都还没扔。
因为里面放着重要文件,陆依依特地跟前台交代,客房服务要在自己也在场的时候才能打扫,之前的两个月王永谦也都是这么操作的,这是他们的职业习惯。宾馆已经习惯了。因此陆依依这房间现在存粹是灾难现场的样子。
四处散乱的纸张甄一唯尽量当作看不见,拿了电脑和打印机,忍了又忍,实在是没克制住自己伸向垃圾饭盒的手,顺便帮她带出去扔了,又打开侧窗透风散味。
等到甄一唯再次过来的时候,陆依依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目光多了两分嫌弃,早已忘记自己房间摆设的她,只觉得这人善变,之前还以为两人关系拉近不少呢,怎么这会儿又变了。
甄一唯本着送佛送到西的念头,并没有立刻和金朝两人离开,而是准备等到这些工人们将赔偿金拿到手再走。
将身体不适的几位伤患又送到他们自己的房间。
安静的房间内,只有陆依依敲打键盘修改合同的噼里啪啦声。
甄一唯小声和金朝交流着手中其他的案子。
“陆律师,你不是专门的刑事律师啊?”大部分律师都是更加侧重甚至是专攻一个版块的,兼顾两方面的比较少。毕竟人的精力有限,民事与刑事之间又有着天壤之别。
“我是专门做刑事的啊。”陆依依一边仔细核对新合同,一边一心两用的解释:“这次让我来也挺无奈。昨天所里差点要给我接个花案,我不愿意,恰巧负责这边的那个律师不想再管他们两方的烂摊子,我们所里没人愿意接手,我和那个律师,就是王永谦,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我和他一合计,干脆互换案子了。”
金朝刚来才一个多月,风华的律师他现在也就认识陆依依,倒是甄一唯在陆依依问的时候稍稍点了下头,他每年都要办一百多件案子,工作这么久,基本上全江城的刑事律师他都遇到过。
“你昨天才过来?”甄一唯抓住这个重点,突然发现自己今天一直误会她了。
“嗯,大概最近在走背运,昨天一来还没开始工作呢,就受伤了。”陆依依很是无奈。
甄一唯无端升起些许羞愧之情。为自己没有了解情况,就冒然的给其他人下判断而羞愧。同时,也对陆依依有了几分内疚的感觉。
好像在掩饰自己的情绪一般,转移话题道:“你们这些小姑娘确实不适合接花案。我们科一般遇上花案,也都是尽量分给男检察官。”向来惜字如金的甄一唯突然话多了起来。
这种相关的案件,未婚小姑娘还是脸皮薄一些,很多太过露骨的描述根本没办法完整而流畅的表达出来。再者从女性自身角度来讲,对这种案件更加疾恶如仇,有时候会下意识的屏蔽掉对嫌疑人有利的证据材料,这样一来容易在做开庭准备的时候有遗漏,很可能被辩护律师抓着打,没有做好应对预案会吃亏;另一方面他们作为检察官,本身的职业道德也要求兼听则明,要全面考察整个案件中包括对嫌疑人有利有弊的所有证据,才能准确的掌握犯罪事实,在办案的时候做到罪刑法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