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十来天里,林浔跟林彦一都宅在了家里。林浔自学语言时林彦一写寒假作业,林浔做手工的时候,林彦一则是抱着个吉他跟着视频自学——是的,林彦一在新的学校里根据兴趣参加了象棋和音乐小组,学校过得也是相当充实和有趣了。
林彦一开学的时间比林浔早,所以送他上学后林浔自己又宅了几天,直到率先回京的程心语带着一大堆特产敲开了她的门。
“喂喂喂,你还让不让人活了啊,你这样的学习能力竟然还在家偷偷学二外三外?过混了啊你!”程心语看到茶几上摊开来的教材,哇哇怪叫着把冰冰凉的手伸到林浔的后脖子,被她piaji一下打了下来,“你们不是说我的行为很激励你们吗,我这不想着再激励你们一点么?”
当天晚上程心语是住在裁缝小铺的,她一个人也不乐意回宿舍去住,得知消息的柳蔚连夜从家里杀了过来,三个人热热闹闹地自己煮了晚餐,还喝了点小酒,在氤氲的落地灯下,小声说着趣事,最后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
半夜的时候林浔被渴醒了起床找水喝,突然就听到了外面卷帘门口传来被轻轻撞击的声音。
她的酒意顿时醒了一半,看看床上睡得正香的两只,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朝外间走去,在这个过程中,又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幸亏当时为了考虑到方便,她在卷帘门那里又安装了一个猫眼,她走过去打开猫眼,看到自家的门外半躺着一个裹着黑色羽绒服的娇小身影,大大的帽子下露出卷曲的长发,尖细的下巴露出来,在月光的照射下呈现出一种莹润的美感。那个身形动了动,然后呕了几声,又渐渐地委顿了下去。
林浔掏出手机一看,凌晨三点,温度零下12度,这是要出人命的事啊。她回到里间,摇摇两人,只摇醒了程心语,柳蔚那个不会喝酒还喝得最多的,早就已经醉死过去了。
程心语迷迷瞪瞪地跟着林浔打开门,被外面的冷空气冻得人猛地一抖,然后瞬间清醒了过来,跟林浔一起,把外面的人一起拖进了最里间林彦一的房间。
林浔打开了灯,然后帮着那姑娘解开了大羽绒服,露出了一张画着大浓妆的脸。
“咦,这不是艺术设计学院的殷素么?”程心语看着那张脸惊讶道。
“你认识?”林浔问她。
“我不认识,不过在论坛上刷到过她的帖子。”程心语没有多说,不过表情里有一些不以为然。
“不管认不认识,我们总不能把一个女孩儿在这么冷的天里丢在外面,这可是会死人的。”林浔脱了她的羽绒服和鞋子,把她放到了床上,“而且她竟然撞到了我的铺子门口,外加我又刚巧起来听到了动静,说不是缘分都不行。”
“那还可能是孽缘呢。”程心语咕哝了几声,看林浔又去了卫生间,“你还要干嘛去?”
“她的脸,”林浔指了指那张大浓妆,“你知道我有强迫症的,不能带妆睡,无论是我自己还是我看到的。”
程心语翻了个白眼,只得打着哈欠一起帮着林浔弄。
五分钟后,那张大浓妆下的脸一点一点露出来的时候,两个人都不由地陷入了沉默。
“那个,你是怎么能对着这张脸露出不以为然的?”林浔有些愣愣地对程心语说。
“我,我那什么,我要是看了她这张脸,怎么可能会以为她是个陪酒的。”程心语也结结巴巴地说道。
无他,只因为,躺在床上被她们卸了妆的女孩儿,实在太美了!乌糟糟的大浓妆底下,竟然是一张美的惊心动魄的脸,微戚的眉头,小巧秀挺的鼻子,红润诱人的樱桃小嘴,还有嘴角微微抿起时的小梨涡,无一不精致,无一不秀美。林浔和程心语本来自己就是大美人都不禁看呆了。
“那帖子里写着啥?”林浔回过神来问程心语。
“说殷素是个夜场陪酒的……”程心语有些无语,又有些羞愧自己轻信八卦。
“……她长这样,光坐在那里就应该有大把的人捧着大把的银子只希望她随便花个几百万吧?她要陪酒的对象的难道是宇宙真神吗?”林浔的嘴角抽了抽,然后忍不住又看了那张完美的脸几眼,才关了灯拉着程心语捂住小心心出去继续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