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少说得是！”
“衍少自身的人格魅力大才能吸引到这么听话的妹妹啊！”
“是啊，真应该让我的那个丫头过来跟霜霜妹妹学学！”
……
周围人七嘴八舌奉承着陈益衍，眼神却不由自主飘在顾寒霜身上。她视而不见，依旧乖乖地靠在陈益衍身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直到酒过三巡，卡座上开始有人东倒西歪，还有人拉着其他姑娘去了舞池。顾寒霜环视一周，又偷偷瞄了眼陈益衍的表情，才凑上他耳边：“我今天真不能呆太久，下次给你补上可以吗？”
大概是今天顾寒霜的表现让他很满意，陈益衍大手摸上她的脖颈：“出去等我。”
酒吧门口依然停满了豪车。在一众颜色亮丽车型炫酷的超跑里，一辆全黑阿斯顿马丁vantage低调到几乎不起眼。顾寒霜坐在副驾上，车内鲜红的配色和她身上的黑裙形成强烈对比。
“今天要多少？”陈益衍扫了一看顾寒霜手臂上没遮住的伤口，问道。
“六千。”
陈益衍盯着顾寒霜的侧脸，仿佛觉得很有意思般轻笑道：“你妈还真是个无底洞。”
“抱歉。”
“你有什么好抱歉的？”陈益衍一脸不理解，低头操作手机，“转过去了，看看吧。”
顾寒霜一看，发现陈益衍给她转了一万。她下意识皱眉拒绝：“你多转了，我只要六千。”
“剩下的钱拿去买药。”
“……”顾寒霜沉默片刻，边说边操作手机，“不用，我有钱。买药也用不了这么多，我先给你转回去。”
“有钱你来陪我？”陈益衍一把按住她的手，“不想买药就拿去吃点好的。”
“衍少，我一开始就说过的，我不想欠你太多。”她看看陈益衍的脸色，又斟酌道，“那下次你再叫我，我免费陪你一次。”
陈益衍直勾勾盯着她的双眼没说话，仿佛想探究这句话的真正意。车窗隔绝外面的嘈杂，车内一片沉默。良久，陈益衍屈起食指，从顾寒霜脖颈处一直摩挲向下，缓缓勾勒着她锁骨的形状：“你已经欠了太多了，顾寒霜。你全身上下有哪个不是我的？”
“说得跟真的一样，那你什么时候才肯陪我睡觉？”
她转头看向窗外，没有回答，也没有对陈益衍的动作做出任何反应。
“还缺条项链，下次送你。”好似暧昧的试探，陈益衍手指停在她抹胸裙暴露出来的肌肤处，没再继续向下。
“下次再说吧，衍少。”不知道是回答的哪一个问题，顾寒霜看了眼时间，“我真的该走了。”
“再联系。”
阿斯顿马丁的引擎声炸响整条街道，顾寒霜盯着快速飘远的车身，直到消失不见才隐约松了口气。
她拿出手机一通操作，又拨通了一个电话：“太晚了我就不过来了。钱已经转过去了，你看一下，省着点花。”
杨红梅在那头欢欣雀跃：“哎哟，怎么是八千块啊！姑娘大了就是会疼妈！谢谢你了啊霜霜！那我先挂电话了，你自己早点睡哦！”随后又不知道跟谁在炫耀，“你看看，我女儿转给我的钱！”
可能是过于兴奋，杨红梅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电话还在通话中，她尖锐的嗓音刺痛顾寒霜的耳膜：“我就说了这招有用吧！那丫头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东西！平时还跟我装没钱，你看！稍微用用伎俩就把她钱骗来了。害！不用管她，一个小丫头能用得到多少钱啊，再说了，她身上指不定还藏着钱呢！来来来，继续啊！今晚上我非得赢回本！”
蓝梦湾开始进入深夜成人场，dj加大了舞曲的音量，重低音隐隐传到外面，混合着门口奢华糜烂的光影。相当一部分人已经开始轻飘飘，但顾寒霜却如被冰水从头浇到底，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沉默地挂断了电话，掏出烟的手都在颤抖。周围来来往往的男人若有若无打量着这个落单的美少女，她低着头抽烟，胸口因强忍怒火而剧烈起伏。
“哟美女，怎么一个人生闷气啊？被甩啦？”肩膀上突然一沉，一个陌生男人搂住她，眼光毫不掩饰地上下看。“这么漂亮，跟我走呗。”
“滚开。”顾寒霜终于收起在陈益衍面前的乖巧，一把推开那人，阴沉道，“你他妈算什么东西。”
“我艹，你他妈…”那男人明显被激怒，扬起手就要给她一耳光。
“顾寒霜？”
成熟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顾寒霜循声望去——
此刻正值盛夏，薛砚舟却一身得体正装。他肩宽腿长，衬衫扣子松开几颗，露出清晰的喉结和锁骨，长袖随意挽起，劳力士绿水鬼的颜色和手臂上蹦起的青筋相融合。顾寒霜恍惚了几秒，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似乎在把这个成熟稳重的男人和记忆里的少年划等号。
“薛律，认识？”那男人问。
薛砚舟标准笑容挂在脸上：“认识的。”他一手揽住顾寒霜的肩，“女朋友，脾气不好，王总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