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你就是司徒小子要老夫救的人吧。”
宋高阳手里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块吊坠，淡淡地嗯了一声。
“敢问小友，你和司徒那小子是什么关系？”
宋高阳握住吊坠的手一紧，脸上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仇人。”
神医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摇头道，“搞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他也说你是他仇人，你也说他是你仇人，那既然是仇人，他费那么大的心思请老夫出山是为何。”
反正他是真的不懂，以前得罪过他的那些人，都是直接一瓶毒药送他们归西的，这才是对待仇人的态度。
哪像司徒那小子，自己没了大半条命，就为了请他出山救一个仇人？
脑子有病的人他不是没有治过，但有病成司徒烨那么严重的，还是第一次见，改明儿去高丽转转，给那小子汉汉脑子也不错。
宋高阳继续盘着那块吊坠，只是动作缓慢了几分。
“我也不清楚。”
神医摆摆手，表示自己老了，搞不懂现在的小年轻心里想的什么。
他起身，手在宋高阳的腿上按了几下，神色严肃。
宋高阳心不在焉，他现在最关心的不是自己的腿，而是宋无双。
“莫神医，能否请你帮……”
莫神医抬手打断他的话，“别吵。”
宋高阳闭嘴了。
虽然目前来看，这位江湖上鼎鼎大名的莫神医并没有传闻中的古怪脾气，反而很好相处的样子。
但谣言绝非空穴来风，既然江湖人人都传他性格古怪，肯定有几分是真实，还是不要惹怒他为好。
莫神医捏着宋高阳的腿检查了一番，频频点头，“不错，情况和司徒小子描述的分毫不差，难怪都说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仇人，他对你的了解还真是透彻，连骨头哪个位置偏离了多少距离都一清二楚，老夫有点好奇，你们真的是仇人？”
宋高阳盘吊坠的手再次停顿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自然。”
“多大的仇啊，说与老夫听听。”
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竟然连对方的对肌肉萎缩程度都一清二楚。
“我这两条腿，就是被他派人打断的。“
莫神医咂舌，果然是仇人。
“所以他是愧疚，所以请我出山来救你？”
宋高阳继续道，“我害死了他母亲还有弟弟妹妹。”
莫神医，“……”
搞不懂搞不懂。
“莫神医，鄙人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您老人家能否帮忙救一个人。”
“不行。”回答的干脆利落，都不带思考的。
宋高阳被噎了一下，“是我妹妹，只要你能救她，无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老夫只答应司徒那小子一件事，其实免谈。”
宋高阳有些着急，“莫神医……”
“你烦不烦，再说话老夫不治了！”
果然脾气不好，刚刚还笑嘻嘻满脸八卦，说翻脸就翻脸。
“这样如何，既然你只答应了司徒烨一件事，那能否请你救治我妹妹，我的腿……不用治了。”
“你确定？”
“确定。”
反正他已经在轮椅上坐了那么久，早就已经习惯了。
莫神医犹豫半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情，突然一脸兴奋地说好。
那表情看向宋高阳有些心慌，但他又不敢多问，生怕问多了莫神医烦，不救宋无双。
不管怎么说，先救无双，其他的事日后再说。
把宋无双的情况跟莫神医说了一遍，宋高阳立刻安排马车把莫神医送入宫。
莫神医坐在马车内，正闭目养神间，双眼突然唰地睁开，眼神犀利地看向前方。
手在腰间一抹，手里悄然多了一把白色粉末。
马车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外面马夫没了声音，周围安静得可怕。
在一片静谧中，有脚步声在靠近，莫神医脸色平静，等着马车的帘子被人掀开。
然而来人并没有掀开帘子，而是在马车前停下脚步。
“莫老。”
熟悉的声音响起，莫神医平静的脸色微微愕然，手上白色的粉末已经消失，他自个儿掀开马车的帘子，跳下车。
只见马车外站着一名光风霁月的男子，一身月牙白长袍趁得他风华无双，袖口的梨花纹案清新又高贵。
莫老走过去，恭恭敬敬地作揖行礼，“少主。”
“你可以走了。”来人语气云淡风轻，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莫神医微微蹙眉，“少主，我答应一人，要去皇宫救一女子。”
“此人我自会去救。”
莫神医讶异，“宋无双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