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阳成还埋着头在写，片刻将纸递给了他同桌。
缇江续忽而明白了，徐阳成他有早走的实力，但他很耐心地在和新同桌讲题，就像以往和自己讲那样。
她收回视线，又开始研究起题目来。除了第一步的思维后面都有些乱，缇江续能知道要先得到哪些数据，可就是困在了这些数据之间的关联。
难吗？其实这道题算不上难，缇江续在看到的时候就确认了难易程度，在她这儿都算不上难的题目却始终没有下一步。
直到班里的人已经少了大半，缇江续的桌上落下一个纸团。
她抬眼，看见了徐阳成的身影也融入了排队的行列。
纸团被打开，潇洒的字迹有刻意收敛的痕迹，黑色的步骤旁边还有红色的批注。
每一句话都不是直白的叙述，还带着他的语气“带数据这里就不多说了，转换一下思维要求的是a，但你光求a根本没有数据给你支撑。”
被红圈圈住的第二步拉开一个箭头继续写着“你就没发现这个时候，另一个式子的数据全了吗？真傻，做个题连基本的随机应变都不会。”
纸团上只有这么一道题，没有第一题。
他知道她会做第一题，甚至不会有疑问。就连第二题她会在什么地方有疑问也知道。
中间还有一些补充的支线步骤，写得比较小，但缇江续也用不上。
那些补充的，是和他新同桌确认是否清晰的痕迹。
缇江续对着这张答案一步一步理解，上面连知识点都批注好了不需要再去翻书。
看懂了，懂得很清晰。
缇江续把纸随意丢进了抽屉，然后重新计算了一遍。
缇江续给朱老师检查完后便走出了教室。
徐阳成靠在楼梯口看向他：“猪脑子，做这么久。不知道问啊？”
缇江续不想回怼只是很平静地说:“没办法猪脑子，讲了也听不懂。”
就仿佛失去了同桌的关系，缇江续甚至懒得和他斗嘴。
“那还换位置？”
“猪脑子可不配和第一做同桌。”这句话说得顺水推舟，甚至都要验证缇江续是因为成绩才选了其他位置这事。
“那我……”
“去吃饭吗？”缇江续无心打断了徐阳成的话。
“你想吃什么？”徐阳成跟着缇江续走下楼梯。
“再看吧。”
徐阳成看得很清楚，关于缇江续那些小情绪和兴致不高的回答：“所以心情很不好，现在也没缓过来？”
“没有吧，就是挺无奈的，”缇江续沉默片刻看了眼徐阳成，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却又很诚恳地将心里想的说了出来。
“让我去帮你买水，结果在终点已经有人给你送水了。”缇江续顿了顿，还是将后半句也坦白了，“交了个女朋友还要唬我说没那么容易被拐。”
“就这破事生这么久的闷气啊？”徐阳成觉得有些好笑。
虽然他猜到了生气的原因大概率是看见了余惜菡送水。但看着缇江续这气鼓鼓的表情说这些话莫名有些傻。
缇江续捏着衣角的手在得到这个回答的时候送开，抬眼看向徐阳成。
徐阳成偏头轻挑了下眉，“嗯？”
“朋友之间不就该坦诚相待吗？我没问你你就不说，万一你女朋友知道了，生气了不还是我的错了？”缇江续字字句句解释道。
但她只是顺着徐阳成的话在回答，问其内心她只想过保持一点儿距离并没有想到坦诚相待这一层。
“所以你不戴手表也是因为这个莫须有的女朋友？”徐阳成停下步子，看向她。
缇江续察觉到了目光，便也没说话直接点了头默认。
“艹”徐阳成没忍住爆了句脏口，“不是，这女朋友你给我臆想的还要把气撒在我身上啊？”
缇江续有些懵，从第一次徐阳成说“莫须有的女朋友”时就有些懵：“她不是你女朋友吗？”
徐阳成刚才说话有些冲，呼了口气平定情绪：“不是，所以中午吃什么？”
两人已经走到了校门外的街道，许多摊贩围着一圈人，缇江续张望了一番看向那家炸串店。
上一次缇江续想听一个答案时胡乱扯的理由，但那次没有答案也没有炸串。
现在有了答案，就将那次的炸串也补齐吧：“今天这家店人还挺少的，吃吗？”
徐阳成自是不会拒绝，但看着那些串想起上次买了二十来块的也没填什么胃：“中午吃这个，你确定你能饱？”
缇江续看着他，笑着说：“那不是有凉面吗？我又不是真猪，够吃了。”
“啥珍珠？你要喝奶茶？”徐阳成跟着缇江续走向炸串店。
缇江续走在一旁嘟囔道:“真猪，real pig不是珍珠。”
徐阳成听缇江续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脸上扬起了笑意，很明显解释是有用的，缇江续的心情已经豁然开朗了。
徐阳成选了几串之后还是去了奶茶店，其实他听得很清楚，只是想要逗逗这个小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