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来继续道:“再说,就算知道你的世子身份,不知道你在哪当值,去哪找你?是你自己没交代清楚,还怪起我来了。”
楚涵被怼的哑口无言,气的直哼哼。
他和白苏他们相处的很融洽,表明身份后怕他们觉得拘束,再因为他的身份和他生分了,不如以平等的身份交往,让大家都自在些。
谁知道一个普通小院的大夫,竟然出身相府,人家什么身份的人没见过。
自己没主动坦白身份,也怪不得别人,谁知道那个狗娘养的曹奎这么大胆,敢这么对待白苏,自己没第一时间赶过去,反倒让赵昀钻了空子。
福来看他忿忿的不说话,又道:“你自己先对人家冷嘲热讽的,要不然人家也不会说你。
王司马和常都尉请教的都是正事,主子能不处理完吗?ωWW.
就耽误了你一会功夫,你至于那么生气吗?”
楚涵怒道:“我就是看那伙人不顺眼,他们一个个的没安好心,你看不出来吗?
那个王绍,打着将士的名号询问别人的秘方,呸!不要脸。
还有那个常青,长得壮实的跟头牛似的,一身腱子肉,还肩膀疼,又没有伤筋断骨,能疼到哪里去?还让你主子给他治,真是矫情!”
楚涵咬着牙道:“偏你主子又是个心软的,还亲自给他按摩,他也配!
王展更是个讨厌鬼。
赵昀和他的手下没一个好东西。”
白苏靠着软枕半躺在车厢里,秋月在一旁给她捶腿。
开始两人还说笑着,看热闹般听楚涵和福来互怼,听楚涵说到这里,白苏皱起眉头若有所思。
上次楚涵和赵昀她家里吃饭的时候,两人还能愉快的相处。
楚涵谈起家里的私事也没避讳赵昀,可见对赵昀的印象很好,如今竟然对赵昀和禁军恨的咬牙切齿。
是因为朝堂上的事,还是因为别的呢!难道是政见不合?
林澈道:“楚公子,你这样说也不对,那个常青不管长得怎么样,在师父眼里都是个病人,没什么配不配的。
医者父母心,不管病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丑是美,甚至是善是恶,我们当大夫的,都得一视同仁,认真诊治。”
楚涵正想说什么,白苏撩起车厢上的前帘子,坐到右边的车辕上,冲他们道:“楚涵,子由说的对,我们大夫就是得这样。”
楚涵道:“白苏你怎么坐到这里,你坐里面去,我凑你车窗旁边说话。”
车辕上是下人坐的位置,主子都是坐车厢里的,女郎更是如此。
白苏道:“我坐这挺好的,跟你们说会话,我们大夫是有自己的道德标准的。
那就是全人类性,严肃性,平等性。
医者不避艰险,尽心竭力,治病救人,不怕脏臭,不分贵贱贫富、长幼妍蚩,一视同仁;不以一技之长,掠取民众财物。
这是我们大夫奉行的道德箴言。
你是不是对我的职业有什么看法啊!”
楚涵摆手急道:“不不,我对大夫这个职业没有任何不尊重的意思,真的,你别误会。”
福来道:“你要看不起大夫就没良心了。
我们救你的时候,你一身血渍和泥渍,脏的不行,把我们马车上的新被褥都弄脏了。
还有你身上的刀伤,一看就是被人追杀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逃犯和匪徒。
主子不但救了你,还怕厢房潮湿,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你住。
要不是主子心地善良有原则,怎么会救你这个身份不明的人。”
楚涵对白苏道:“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看不惯赵昀他们,好吧好吧,只要是你的病人,我都不说了行不。”
白苏道:“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突然这么讨厌他们,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那倒是没有,我就看不惯他们,军营里有随军的大夫,干嘛都来麻烦你啊?”楚涵道。
“他们不是恰好来接朱信了吗?”白苏笑道:“再说了,这也说明我的医术比军医强那么一点点呗!”
白苏坐在车辕上,一身淡蓝色的衣袍,被秋风吹的飘逸拂动,仿佛是一个出尘的仙子,不容亵渎。
她清澈明亮的眼睛被阳光照的微微眯着,两腿垂在下面,脚来回的荡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语气上带着一点小骄傲。
楚涵的心情瞬间变得平静下来,郁闷和烦躁一扫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