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一下就乐了,“请进!怎么连求见都用上了!”
秋月忙去撑帘子,赵昀弯腰就进了马车,温声道:“这等同于你的房间,未经你的允许,我怎么能随意进呢!”
白苏并未起身,笑着招呼他坐:“请坐!
你在外头先喊我一声不就行了,一说求见,我怎么感觉跟下官求见上官一样!”
秋月差点乐出声,忙咬住舌头,才没让自己发出声音。
李友在马车旁,挥手把周围的亲兵赶得更远些,省的他们支棱着耳朵听,折损了自家将军威严的形象。
然后自己悄悄竖起了耳朵。
赵昀忍不住嘴角往上勾了勾:“你可不就是我的上官!
虽同为钦差,但地位大不相同,皇上命令我保护好你,母亲命令我照顾好你!
而且打仗的事我不能命令你,治瘟疫的事,我和我带领的三万人都得听从你的命令。
你可不是我的上官吗!”
秋月使劲低着头,这还是那个不苟言笑的将军吗?ωWW.
这几个月来,不但主子的性格变化巨大,将军也跟换了个人一样,怎么说话变得这么温和有趣儿。
白苏笑了笑没言语,继续画自己的东西。
赵昀带着一身寒气,没敢离白苏太近,弯着腰伸出两手在暖炉旁暖了暖,才往窗边的桌案上望去。
只见白苏在纸上画着怪模怪样的图,上边还标着字,看不清写的什么。
赵昀眼睛往秋月那边扫了一眼,沉声道:“秋月,怎么不给你主子掌灯?
是没看到烛台和蜡烛吗?”
这么晚了,也不知道掌灯,到底是小丫头,不会伺候人。
秋月心里一抖,忙道:“婢子看到了,不是……,是主子……。
婢子马上!”
秋月手忙脚乱的拿出火石点燃蜡烛,把烛台放到桌案上,烛火的光亮立刻铺面了桌案。
秋月偷眼看了下赵昀,将军哪里变了,说话还是那么吓人,只是对主子一人温和罢了。
白苏手上不停的道:“小月说了,是我觉得还能看清,就没让她点。
就那么几根蜡烛,不是想节省一点吗!”
赵昀笑道:“省蜡烛费眼睛,哪个是省,哪个是浪费啊?
你随意用就行,备的足够你用的,怕马车里放多了碍事才少放了几根。
快用完了,就让周平去取。”
白苏头也没抬的嗯了一声。
赵昀搓了搓冻的发麻的手,走到白苏旁边坐下,看她在画一个被妖怪扼住喉咙孩子,心里觉得奇怪。
她累了一天了,怎么还有兴致作画,难道这也跟治瘟疫有什么关联?
有心问问,看她一脸认真,也没好意思打扰。
拿起她旁边画好的几张图纸,简单翻了一遍。
这……,还真跟瘟疫有关!
赵昀从最下边一张图开始,认真翻看起来。
第一张纸上画了一个个怪模怪样的带着一圈脚的球状物,有点像画本上的蜘蛛精,每个蜘蛛精都有一个大嘴巴!
旁标注着小字:“病毒进入人体的过程!”
原来,这个怪模样的蜘蛛精代表的是病毒,病毒就是瘟疫吧!
赵昀嘴角又开始往上翘,自己虽不懂医,也知道瘟疫是一人死一人复得,气相灌注而形成。
按白苏画中表达的意思,这种张牙舞爪的病毒,好像是个有生命的活物一样,真有意思。
下一张,上面用简单的几条线,画了两个人,一人眯着眼睛,张大嘴巴,从嘴里吐出黑色的烟雾,烟雾裹着病毒往外蔓延,一直连到另一人的鼻子下。
张大嘴巴的那人头左侧,画了一个圆圈,里面写了两个字:“啊嚏!”
这……,这人是在打喷嚏?
赵昀心里明白了,打喷嚏的人是个染了瘟疫的病人,黑色的烟雾代表的是打喷嚏产生的气,气里面含有病毒。
另一个人离他太近,一呼吸,把有病毒的气吸到自己的鼻子里。
下方写着几个字,飞沫传播!
飞沫,是飞在气中的唾沫的意思吗?
下面的张图片,是一群人聚集在一起吃饭,各人呼出的黑气交融在一起。
下方写着聚集性传播。
然后是水源里的病毒,和食物上面覆盖着病毒。
这个白苏说过,把水烧开,就可以杀死病毒了,食物上覆盖的病毒,意思是吃东西要吃干净的食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