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笑道:“您的报国之心,和豁达的心态,已经鼓舞到我了!
刚才我还心里头打鼓,怕自己做不好,您这一鼓励!我这信心一下就足了。”
“那我这一趟来的太值了!”老太太摸了摸白苏的手笑道:“你穿这身朝服,显得很有气势,但还是单薄了些,这手没点热乎气儿。
我给你做了两身厚袍子,在马车里面放着,红色包裹里的就是,你一会儿换上。
我好些年没做针线了,你别嫌我做的不好,也别嫌厚,暖和最重要!”
“老夫人,孙媪给我准备了,府里这么多下人,还劳烦您亲自动手,我……”
白苏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老太太笑道:“你是大周的英雄,我想为英雄尽一份心。
她们若做那么厚,怕你嫌弃不穿,我老太婆亲自做的,你总得给几分面子吧!
别管好看不好看,暖和就行。
还有一些被褥衣服,和一些小物件,是秋红她们准备的,都在马车内室里头。”
“就是那辆!”老太太用手往亭子旁边指了指。
白苏顺着老太太的手往那边一看,正是最大的那一辆。
“那马车本就比别的严实些,又收拾了两三个晚上,我刚上去看了看,比以前强点。
你一会儿就坐它,路上也少受点罪,马也换了最好的……”
白苏猛抬起眼,“那是将军特意给您做的,怎么能给我用呢?”
将军府里的人,无人不知那辆马车是赵昀送给老太太的心爱之物。
不但车里的物件是赵昀亲自置办,连日常擦拭都是他亲力亲为。
据说,那辆马车承载了娘俩对过往的念想。
马车光制做就做了两个多月,整辆车没有用一颗钉子,全为榫卯组合的结构。
它的巧妙处在于,所有木头与木头的连接处,都采用凹凸结合。
高与低、长与短,互相支撑,彼此受力,磨合时间越久,越紧凑,任凭道路多崎岖难行,马跑的多快,也不可能拉散。
这车倒是适合远行,但君子不夺人之所好,自己怎么过意的去呢!
“老夫人,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朝廷配的马车也很好,又大又宽敞。
马车是将军送给您的,还是您留着用吧!
东西和衣物我都收下,让秋月跟田媪去取下来,一会儿我就换上!”
老太太撇了儿子一眼,哼道:“送我了就是我的东西,我爱送谁就送谁,碍着他什么事!
他敢质疑一下试试!”
赵昀躬身笑道:“儿子不敢!
一切都是母亲说了算!”
“白苏,你听话!啊!
朝廷的马车我坐过,一天跑一百多里,浑身的骨头都颠散架了,晚上骨头缝疼的睡都睡不着。
我舍不得你吃那个苦。
而且每晚都得检查修车,别提多别扭了!
过了这个十里亭,行军速度就加快了。
这个坐着还稳当一点,两辆车替换着用也方便不少。”
老太太的一声声叮咛嘱咐,跟自己前世去抗疫的时候,妈妈对自己的叮咛重叠起来。
每一句都是对自己的关心和爱护
白苏的心里软的一塌糊涂,眼眶又开始发酸。【1】【6】【6】【小】【说】
老太太拍着白苏的手道:“我三两个月不出一次门,天天让它在库房里面吃灰。
昀儿又不坐马车。
你能坐它呀,它就算是有了价值了。
你别嫌我坐过两次,里面的东西全部都换成了新的,跟新车一样。
你这身体,担着百万百姓的性命,金贵着呢!可容不得闪失。”
白苏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自从穿过来,其实只见过老太太四次,但老太太每次都带给白苏无尽关爱和感动。
而自己,像个只知道索取的孩子,从没有,也不知道怎么报答。
老太太往旁边看了一眼,田媪立即把盘子端过来。
“我本想带点酒菜过来,但这天儿太冷了,吃凉的又怕你路上颠的难受,还不如不吃。
就喝一杯壮行酒吧!”
老太太端起一杯酒递给白苏,笑道:“报国何须男儿身,我们女子,照样不输他们男人。
白苏,我敬你一杯,祝你一路平安顺遂,早日凯旋归来!”
“多谢老夫人,白苏也祝您身体健康!事事如意!”
言罢,白苏举杯一饮而尽!
林澈、福来和东子从后面赶过来,给老太太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