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云擦完伤口,为他缠上绷带,心里也是百转千回,基本就是内心一小人在疯狂地跳:唉,这年轻美好的□□,太馋人了。
沉隅的皮肤极白,比一般人还要白上几个度,不过并不女气,身上该有的肌肉一块也不少,甚至有些过于健美了。
这种外表绝世貌美,性格上偶尔冒出点单纯的傻气,却又高高壮壮的充满力量感的反差,在他身上简直可爱到恰到好处。
“好啦,先缠上,明天再看看情况。”林微云收好药盒,鼓励式地轻拍拍他的头,多乖的一条小鱼啊。
美人并不个个都可爱,而他悦目又醉心。
“你也受伤了。”沉隅看到她的手,双手都有擦伤,可能是上了药了,掌心红通通一片。
“没事,我这小擦伤。”
话是这么说,沉隅还是心疼。他的心疼很外露,先是伸出手指小心地碰了碰林微云的掌心,很缓慢的,像是刻意留出了让对方反应的时间,见对方任由他的触碰后,便直接将那柔软的手握住,捧至唇边。
林微云的心脏肆意跳动,浑身血液都往上涌了,也不知道脸红了没。
但她在沉隅面前一向是沉稳的、引领的人设,这种感觉或许是一开始在收留、教会沉隅人类生活时所留下的,延续到了现在,所以她只是笑了下,似乎不为所动,打趣道:“你们那儿受伤了也会用嘴吹吹啊?”
沉隅一愣,半饷‘哦’了声,轻轻地往她掌心吹气。
其实不是想吹气的……
“对了,你还记得在那之后的事情吗?”林微云问道。
沉隅的表情很平静:“隐约看见洪水来了,我对你做了什么吗?”
林微云摇头:“没有。”
她想起黑瞳的沉隅,整个人都沉淀下来了,像个背负很多的忧郁而压抑的侠客。
“我和他……说了话,他好像没我们想象中的危险,是可以交谈的,我想下次可以和他多说说……”
林微云想起了那句抱歉,之后才反应过来,黑瞳沉隅说的是在海边时袭击了她的那件事。
沉隅抿着唇,幽幽绿瞳深微,似乎不想提那个人。
“好了,反正这次也暂且过关了,”林微云很会看脸色,不再多说,“你要再休息一会儿吗?”
沉隅这会儿已经发现自己躺的是她的床了。此前他根本没进过林微云的房间,就算是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的时候,也是规规矩矩地在客厅和浴室打转,所以压根不知道她的卧室长什么样。
此刻他坐在柔软的床上,眼神微瞥,卧室很简洁,除了衣柜和桌椅外别无他物。他总觉得鼻尖萦绕着股软香,又想到平时林微云就躺在这张床上,于是脸颊微红,扭扭捏捏的,低声说:“我好了。”
然后手脚缓慢而轻柔地从床上下来,指间拂过被子。
林微云见他那张脸,顿时深觉此妖功力甚是深厚,不然自己的心怎么会跳得这么厉害。
还是没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你之前是不是没睡过床?舒服吗?要不给你买一张吧。”
花钱了,她居然也有心甘情愿为男人花钱的一天!
不过沉隅还有一半是鱼,也不能算是真正的男人吧?
嗯,这句话怎么怪怪的……
沉隅脸更红了,觉得她捏着自己脸的那块肌肤又烫又辣,但他没有躲开,反而迎着她的手指微微地往前凑近了些,说:“不用了,我睡地板就好。”
其实床还是地板对他来说都没区别。
但是林微云这么一听,顿时觉得,怎么有种在虐人的感觉……
她是普通而懂人情世故的人类,之前忙,疏忽了,现在看他这样一副乖兮兮地说睡地板就好的模样,迟到的良心忽然就上线了,养狗都知道给块垫子,这么一直让人家睡地板——虽然也有毯子——好像真的不太好吧……
不过再买一张床的话,这小小的一室一厅怕是放不下了。
黄尘观这两天似乎有什么大事,流动人员变多了,但观门却关了。没什么特殊的理由,就是对外关门,暂不接客。偶尔有不知情况的游客溜达到这儿来,只能见到紧闭的大门,败兴而归。
倒是不为人知的侧门一直人进人出。
严大师虽然来道观有些日子了,但其实不怎么知道这里的事,听其他道友说偶尔就会这样,说是什么上面有人要开会。严大师也没弄明白上面的人是哪些人,开的又到底是什么会。
不过他想,那位冷冰冰的师叔应该算是上面的人吧,毕竟大家对他都很恭敬,看起来也很有骄傲的资本的样子。
道观寻常对外开放的只有西边那边的主殿建筑,中间由银杏树隔开,东边基本都是树,唯有一幢威严高耸的藏书阁神秘清净,像严大师他们这些在西阁当值的都是进不去的。小小一座道观,竟被分为了泾渭分明的东西两派。
不过虽然东阁的道士都喜欢板着脸,但南小乙年轻活泼,严大师倒是常和他打交道,就是最近几天没怎么见着,估计和开会的事有关吧。
侧面那边这会儿已经关上了门,说明人已到齐。严大师在银杏树这边借着扫地挪到了前往东阁的月洞门边上,伸着脖子望啊望,只有矮下身子才能勉强看见高高的藏书阁一角,因为月洞门对面就是一大块假山石,给遮得严严实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