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门子好了?咱们家就我一个大人。两个小孩什么样你们是见过的,一个疯得要死,一个捉摸不透。还有个老小孩,照理说他算是中年大叔了吧?可是一天到晚也没个正形。都说我的命好,权当是给他们父子三个当奴才,哪里好了?”
就像一个人手上栓了三条神经质的小狗,到底不知道是谁溜谁。
“我们原先预备的就是这几年把这件事情料理完,可是关键时刻您就把我叫回来了,这不出问题才怪。”
“李铸云!注意你的说话态度,太放肆了你!”
南江镇,中央花园。在新闻发布会之后,微光五大首脑在陈景纲的寓所中召开了一次会议。在会议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他们发生了激烈的争执。现在,李铸云正向大家抱怨在日本的失败,话说到激动之处,脾气稍显火爆的冉思成立刻站起身来反驳。
“你干嘛呢?有什么好好说。”陈景纲舒服地窝在安乐椅上,手里的香烟飘起淡淡白眼:
“这里说话难不成还要讲究什么态度,艰苦创业多少年了,兄弟之间不需要讲那么多客气。”
“我当然不是在抱怨什么,只是觉得不甘心。”铸云捧着早已凉透的茶杯,情绪极为愤懑,“哥哥们都知道,我是第一负责人。我是不害怕承担什么责任的,但是费劲心思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这是个什么感受……”
“我们当然可以理解。这不,还得你家里差点儿跟你离婚不是?”坐在他一旁的李慎道开起玩笑,他的脾气一直比较比较温和,“可是我们也是为了你。不然的话,说不定那些美国人、日本人把你软禁起来,然后随便给你安个莫须有的罪名,到时候你连家都回不了。”
“就是!得亏我们庙小,不然的话像那些科研人员、商业人员,被扣起来也不奇怪。”这时另一边冉思成也随声附和。
“是啊,回来就好了。”周启枢拉拉铸云的袖子示意他坐下,也跟着规劝,“往事浮烟,别往心里去。战略回缩的事情还是要你来主持。至于这个责任不责任的,倒没有像媒体说的那么玄乎,无非让你这个当事人出面澄清一下,给舆情一个答复罢了。”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便来到了晚饭时间。五个中年男人在一方小小的茶室里规划着未来。众人从和颜悦色聊到满面愁容,然后是争执四起。最后,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随着茶水蒸腾起的氤氲缓缓寂灭下去。他们吵累了,说乏了,无不闭着眼睛困倦在椅子上,以往的峥嵘时光依稀出现于眼帘。
窗外的太阳被微风扶摆着的窗帘隐隐遮蔽,房间被昏沉笼罩着。兄弟之间,只有“二李”是不抽烟不酗酒的,其他三个依旧舒服的靠在椅子上吞云吐雾。袅袅青烟飘来,引得李铸云发出细细簌簌的咳嗽。
过了许久,李铸云朝着冉思成递了一个眼神。等他会意,铸云便披着自己的羽绒服缓缓起身。
“怎么?这就要走?”看他起身,陈景纲马上坐起询问着:“你不留下吃个饭?你嫂子马上就回来了,咱们兄弟好久都没聚聚了……”
“不了,我得回家了。”铸云依旧整理着衣服,回绝道:“您不是不知道我家里那位,回去晚了门都不给开。”
听到这里,众人皆哑然失笑。“怎么?你就那么怕老婆?”冉思成见状对他打趣道。
“我?怎么可能?”铸云回答:“这不是微醺怀了么,臣臣这两天心情也不好,我得回去开导开导不是?不然的话我家那位的嘴还不知道要有多碎呢!”
说来说去他还是怕老婆的,众人不断地开着玩笑。其实呢?他们一个个都是这样,只不过铸云表现得格外明显。虽然是笑,但也没有什么恶意。因为他们都知根知底,他欠老婆孩子,真的太多了。
“欸!我听冉闵说你臣臣谈恋爱了?有这事儿?”铸云正欲出门而去,可是冉闵确实不肯轻易饶过他,坐在那里一个劲儿缠着他说话。
“是啊!怎样?”铸云一面答复,一面向门口走去,“是不是比你们家冉闵强点儿?”
他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直到完全消失时众人都面面相觑会心一笑:“看来有什么老子就有什么儿子,懂事那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