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嬷嬷惊恐万分,跪在地上磕头,“奴才冤枉,奴才冤枉呀万岁爷。”
元馨此时也出声道:“万岁爷,若说是安嫔谋害臣妾,臣妾也不信的。臣妾与安嫔向来并无纠葛,这安嫔也不会无缘无故来加害臣妾。”
梁九功听到这话,也停下了去拖孙嬷嬷,候在一旁,听康熙的决断。
安嫔也没想到德妃竟会为自己说话,忙道:“德妃娘娘说的极是,臣妾并不与人结怨,更何况德妃娘娘在后宫向来是与人为善的,臣妾更不会无故加害娘娘。”
敬嫔并不打算放过安嫔,“安嫔说不与人结怨,臣妾只觉得是个笑话。万岁爷,这具体怎么样,审了才知道呀。”
惠妃、荣妃如是附和,当年在宫里,安嫔可是后宫第三人,她们身为庶妃,可没少被欺负。说安嫔不与人结怨,真是个笑话。
“梁九功愣着干嘛,还不拖下去。”康熙发话了。
“嗻。”
梁九功一挥手,又是上来两个小太监,将跪地求饶的孙嬷嬷拖了下去。
“万岁爷,娘娘,奴才冤枉呀,娘娘您一定要救奴才呀,奴才冤枉啊。”
梁九功见康熙皱着眉头,给徒弟小路子使了一个眼色,小路子会意,从兜里拿了块帕子将孙嬷嬷嘴给堵上,这才被拖出了门。
这事算是先告一段落了,因为牵扯了安嫔,本来只是随大流过来的嫔妃们,也想看看热闹,不急着离开。
康熙将张怀禀召到跟前,“德妃也用了药?”
张怀禀诚惶诚恐,“启禀皇上,微臣已经拟好了药方,已经交由了小太监送去了太医院,想来待会就能送来。”
康熙点点头,“德妃身子可有碍?”
“德妃娘娘此次亏了气血,好好的将养,还能补上,只是影响了胞宫,日后再难遇喜。”
康熙听闻瞧了元馨一眼,之前虽也用了药,多少影响了生育,他也觉得德妃已育有两子两女,日后是否生养都问题不大。
只是突闻如今再难遇喜,康熙还是担心元馨是否能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
正如康熙所料,元馨的本就泛红的眼圈,又一次的蓄起了泪。
“爱妃好好将养身子,等十四阿哥们大了,自会孝顺你的。”
屋里只剩下元馨低声的抽泣声。
梁九功这会子进来回话,“万岁爷,白果已经招了,说是收了安嫔身边孙嬷嬷的银钱,将破血的药混进了德妃娘娘药里,而且这药已经用了不少时日了。”
众人的眼神都看向安嫔,安嫔只会子如坐针毡,跪在地上,双目含泪的看向康熙。
“万岁爷,臣妾当真不曾参与,正如德妃娘娘所说,臣妾又不曾与德妃娘娘交恶,何必搭上家族的前程。”
元馨强撑着要坐起来,款冬忙去扶着,元馨眼泪顺着脸颊下来,“安嫔,本宫自认与你没有纠葛,为何如此加害本宫?”
安嫔总算明白了为何刚才德妃要帮自己说话,原来在这等着自己。
康熙揉了揉眉心,“孙嬷嬷可招了?”
梁九功弯腰,“孙嬷嬷还不曾招供,慎刑司里已经用上了刑,想来也快了。”
安嫔心里更沉了,自从祖父被知罪,李家已经大不如前,本就因为是降将才给的功劳,现在家里更是捉襟见肘,比起之前进宫的风光,现在只怕是连孙嬷嬷这样的奴才也制不住了。
康熙眼神冷冽,看着安嫔只觉得周身冰凉,地砖传上来的寒意,冷到骨子里。但除了向康熙哭诉自己冤枉之外,安嫔也没得别的办法了。
惠妃、荣妃是看得解气的很。
太医院将熬好的药也送来了,因为怕再被人动手脚,都是白芷盯着太医院的小太监熬的药。
元馨盯着药碗,这会子有点后悔,为啥子这么多看着,要不是为了形象,真想一大口的喝掉。
要是白芷能把药熬的再浓一点就好了,也能少喝几勺。元馨在众目睽睽之下,也只能硬着头皮将药一勺一勺的喝完。
康熙给元馨掖了掖被子,柔声道:“你好好休息,这事朕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你个交代。”
元馨强忍眼泪,对着康熙点点头,“臣妾全靠万岁爷做主了。”
康熙瞧着里间围了一圈的人,些许不悦,“都挤在这作甚,出去外间等着。”
“是。”
钮祜禄贵妃领着嫔妃们到了外间等待,康熙随后也出来了,坐在上首。
“你去催催,这般功夫了还没出结果。”康熙对着梁九功道。
“嗻。”梁九功躬身行礼之后便出去了。
眼见着时间过去了,都快到阿哥们散学的时辰了,梁九功可算是带着孙嬷嬷和白果回来了。
“万岁爷,人已经带到,都已经招了。”梁九功道。
安嫔像是被人抽去了精神一样,孙嬷嬷若是招了,怎么求情都没有用了。
梁九功对着孙嬷嬷说道:“刚才在慎刑司里怎么说的,这会子万岁爷跟前,再说一次,不得翻改供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