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城东南西北四个城门，任意挑一道门走到最中央，酆都城的中心，众星拱月的建筑，便是万花楼的楼址。

万花楼前，方圆五十里地，一圈圈鬼卒站岗，戒备森严，阴森可怖的鬼气，无声的驱散想靠近万花楼的行人。

五十里外的一间小茶馆，李长生和孽离处于其中，品着茗茶，目光远眺灯火通明的万花楼。

茶馆安静，除了李长生，还有另一名戴着白羽面具的怪人，少年余光撇见，此人的眼神...也在看万花楼！

有点意思。

李长生来了兴致，打了个眼神，孽离会意，起身到了面具怪人的座位前，道：

“这位公子，我家少爷请你一叙。”

“请我？”

怪人怔了怔，看向李长生。

举起茶杯，少年冲着怪人露出个善意的笑容，道：

“道友，来喝一杯？”

“你，不认识我？”

怪人古怪的问道。

“你很出名？”

“没有，没有，哈哈哈。”

戴着面具的怪人爽朗一笑，敛去古怪之色，携着桌子上自带的茶具，搬到李长生的桌上，举杯，道：

“这一杯，敬你不认识我。”

“真有趣。”

李长生兴致更深，也举杯回敬，道：

“那我也敬你不认识我吧。”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太好了。”

怪人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多少年没人跟他这么玩笑了，今天这趟门，没出错！

“既然你我素不相识，交个朋友吧，我叫李...无道，你呢？”

“交朋友？好好好。”

听到李长生要跟他做朋友，怪人神情有些诧异，很快又把诧异收回心底，道：

“朋友，你就叫我小鬼吧，哈哈哈。”

少年身后，替二人斟茶的孽离，见小鬼说一句就要笑一声，忍不住问道：

“嘿，我说你这人，一个劲儿的傻笑什么呢？”

“没，没什么，能交到你家少爷这么妙的朋友，我开心呢。”

小鬼搪塞了一句，面朝李长生，问道：

“这位姑娘，是你的丫鬟？”

“是啊，怎么？”

“妙，妙极了。”

端起茶杯，饮尽茶水，小鬼夸张的“哈”了声，赞道：

“有句老话说的好，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有趣的少爷，有趣的丫鬟，你俩倒是般配，哈哈哈。”

被小鬼一夸，孽离羞涩的跺了跺脚，尽管心里美滋滋的，嘴上还是嗔道：

“讨厌！油腔滑调的！不是好人！”

“我没说过我是好人啊。”

“你你你！你不要脸！”

“脸有什么用？你问问家少爷要吗？”

...

孽离跟怪人伴着嘴，逗的怪人时不时发出欢笑，李长生也在旁边跟着乐呵，茶馆内的气氛轻松舒畅。

聊到天色渐暗，形形色色的鬼物、邪祟开始涌入茶馆，三人停止了闲聊。

怪人望着四周的低等鬼物，眼里逝过一缕反感，似乎在责怪，他们污浊了自己的视线，随后对着李长生拱手，道：

“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认识二位很开心，二位如果在酆都城遇到什么麻烦，可以来鬼帝宫找我。”

“嗯，我们也该办正事去了。”

李长生打了个哈欠，孽离知趣的横上自己的玉臂，少年搭上玉臂，起身：

“小鬼道友，告辞，有缘再见！”

“告辞！”

目送小鬼消失人海，李长生失笑，自言自语道：

“小鬼，呵呵，这哪里是小鬼啊，分明是一尊鬼帝啊。”

“鬼帝？少爷，您说方才跟您喝茶的那男人，是鬼帝？”

孽离满脸惊魂未定，自己刚刚在对一尊鬼帝冷嘲热讽？还说鬼帝不像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