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米什卡,把他放下。”
米哈伊尔充耳不闻,向泰德询问道:“小家伙,你的妈妈呢?”他的手扶着泰德细弱的脖颈,同样,他也能轻而易举地拧断他的脖子。
“我的妈妈在照片上。”小泰德笑嘻嘻地指着墙上莱姆斯和唐克斯的合照。米哈伊尔把他放到了地上:“好啦,你去玩吧,我和蕾娜阿姨要谈事情。”
“好吧,”泰德从小书包里翻出飞盘,对蕾娜说,“蕾娜阿姨,记得苹果派哦。”
蕾娜目送泰德和小狗出了门,终于松了一口气,汗水涔涔而下。“他是个狼人吧?我一眼就能看出来。”米哈伊尔眯着眼仔细审视着莱姆斯的照片,傲慢地说。
“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人是谁?”米哈伊尔拿起一个相框问道,“看起来是个恶心的纯血。他在看你吗?”他发黄的长指甲敲击着相框的玻璃,蕾娜忍无可忍,夺下了相框。
以前他们还在收拾格里莫广场12号时,亚瑟找到了一架陈旧的照相机,当时他随手拍了几张,正好拍到了西里斯,虽然这张照片中,蕾娜只有一个模糊的背影,但这是唯一一张只有他们两个的照片了。米哈伊尔观察着蕾娜珍惜的表情,勃然大怒:“他是什么人?”
“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的人!”蕾娜愤怒地回答道,把那张照片紧紧抱在胸口,警觉地盯着米哈伊尔。
米哈伊尔的脸瞬间绷紧了,蕾娜知道,那是他要动手的前兆,她紧张地思考着,握紧了魔杖。但米哈伊尔的表情慢慢地松弛了下来,他疲惫地叹了一口气,从脏兮兮的袋子里翻出一只香烟。恶臭的烟雾熏得蕾娜咳嗽起来。米哈伊尔尖锐的目光隔着烟雾望过来,显得柔和了一点:“你的肺炎还会复发吗?”
蕾娜没有回答,她剧烈地咳嗽着,咳得眼泪都出来了。“我想起来你还没改姓呢,”米哈伊尔扫了一眼蕾娜手上的戒指,无情地点了点头,下了结论,“你什么时候和他好上的?他现在在哪里?”
“别在我的房子里吸烟!”
“你用了多久才忘记我啊,蕾娜?”
蕾娜咧嘴露出一个刻薄的微笑,嘴角出现了恶毒的细纹:“我干嘛要一直记得路边踩到的狗屎?”
“故意气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呢?”米哈伊尔掐灭了烟头,挥了挥魔杖,空气重新变得清新洁净。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直接说吧。”
“我是来向你道歉的,蕾娜。这些年我想了许多,以前确实是我错了。”米哈伊尔努力使自己显得诚恳起来,但蕾娜嗤之以鼻:“所以呢?我看你还是没有学会尊重别人。”
“也许你可以教我。”
蕾娜大笑了起来:“不,十几年前,这个努力就已经宣告失败了。”
“我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这就是你的答案吗?”米哈伊尔又露出那种危险的表情。蕾娜平静地回答:“是的,这就是我的回答。”
米哈伊尔碧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蕾娜,魔杖缓缓地举起。蕾娜也抽出了魔杖准备应战。但是米哈伊尔还是压制住了自己的怒火,他放下了魔杖,颓然地说:“以前你就是因为这个离开我的,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第二次。”
蕾娜有些惊讶,但也放下了魔杖。米哈伊尔冷静了下来,从包里掏出一卷羊皮纸,讲道:“那么我们直接进行到第二个选项,我给你一些时间——”他一摆手,制止了蕾娜的抗议,“我会利用这段时间去做一些事情,让你重新回到我身边。”
“得了,米什卡!为什么你不肯放过我?”蕾娜厌恶地问。米哈伊尔审视着她嫌恶的表情,不带一丝感情地讲述道:“你要明白,在遇到你之前,我的目标就只有找我那个纯血老爹报仇,本来他死了,我的目标就完成了,但是你突然冒了出来。你对我太好了,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这就是我的新目标。蕾娜,你别想甩开我。”
“我对你好指什么?用花瓶砸烂你的头吗?”蕾娜不解地问,她不明白同样的事件为什么他们拥有不同的记忆。
“哦,那只是一些小矛盾,我相信你还是爱我的。”米哈伊尔平静地说。“你从哪里来的这样的错觉?”蕾娜受不了了,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
“我会让你明白的。”米哈伊尔把那卷羊皮纸扔给蕾娜。蕾娜扫了一眼,脸上的表情由戏谑变为惊恐。那是一个极其疯狂的计划,但蕾娜清楚他能做到。
“你和伏地魔一样可怕。”蕾娜绝望地把羊皮纸扔到一边说。“抱歉,那是什么东西?”米哈伊尔礼貌地询问。
“你没听说过伏地魔和格林德沃吗?”
“格林德沃我听说过,但另一个不清楚,死屋里面不会提供报纸,”米哈伊尔耸了耸肩,“他和格林德沃一样?”
“差不多。三年前,我们刚刚结束了战争,我还没过几天好日子呢。”蕾娜疲惫地靠在窗边,揉着眉心,看着窗外草坪上正在和小狗玩飞盘的泰德。
“你明明可以写信给我的,我愿意为你战斗。”米哈伊尔轻轻地说。蕾娜苦笑了一下,她想起在她只身前去刺杀伏地魔时,确实准备了一封信,如果她死了,那封信就会寄往遥远的西伯利亚。那时蕾娜只想着复仇,并不在乎利用一个她完全厌恶的人。
“你走吧。”蕾娜把那件毛外套塞给米哈伊尔,冷酷地下了逐客令。米哈伊尔站了起来,走出了房子,他回头看了蕾娜一眼:“我可以有幸知道他的名字吗?就是那张照片上的。”
蕾娜站在门口,凄凉地笑了笑。云散开了,阳光清晰地照着她的白头发和皱纹,她似乎在一瞬间明显地苍老了:“他叫西里斯·布莱克。他在五年前就去世了,不用你去找他的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