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雪前耻这个词有点过了，卫思尔回想陈家晟后来的作品，虽然没有第一部惊艳，但在电影圈内仍然令很多人望其项背。
能搭上陈家晟的车，这是多少演员梦寐以求的事，“这么看重，哪儿还轮得到我。”
“当然轮得到你！你就算不相信自己，也得相信我啊。”卫思尔激动的眼睛放光，“陈家晟很重视这次的选角，很多演员都带着推荐信去的，你不是科班毕业，自然没有老师为你引荐，但你猜我昨天遇到谁了？”
卫思尔卖了个关子。
赵淮栖不紧不慢的开口，“何群导演？”
卫思尔瞪大了眼睛，“这你都知道？”他撇撇嘴，身体陡然放松，往后面一靠，“没意思，什么都瞒不过你。”
赵淮栖笑了笑，“除了何群，我也想不到还有谁能为我引荐。。”
何群大概对他有那么点愧疚，《渔火》当年包揽金熊奖最佳导演、剧情、剪辑三项大奖，何群在颁奖台上笑得合不拢嘴，抓过话筒当着所有媒体和观众的面说下一部电影会继续任用他为男主角。
这句承诺并没有兑现，何群的下一部，下下一部电影，主角和配角都不是他。
这倒也正常。
卫思尔仰头闷了一口热茶，“何群看见我也挺惊讶的，估计是疑惑咱俩居然还在娱乐圈蹦跶呢，我跟他说了电影的事，他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周日上午9点，悦岚大厦17层，到时候我陪你过去。”
卫思尔又倒满一杯茶，牛嚼牡丹一样，上好的雪山茶穿肠而过。
卫思尔从座位上站起来，捋顺衣服上的褶皱，伸手在赵淮栖的肩膀上拍了拍，“好好准备吧，这次轮也该轮到我们了吧。”
这些年，娱乐圈的新人来来去去，顶流的位置都换了好几次，可是火不火还得看命，哪有轮到谁这一说。赵淮栖这样想着，还是“嗯”了一声。
卫思尔拿起衣架上的外套，边穿边往外走，“诶，对了，”他脚步一顿，“我还得给你找个助理，帮你搭把手，你有什么要求吗？”
赵淮栖摇摇头。卫思尔知道他不在意这些，随意比了个OK的手势，离开了办公室。
赵淮栖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遥控器摁了一下，巨大的白色幕布缓缓垂落。他调出陈家晟之前拍的电影。
陈家晟的作品并不多，但都很经典。有人拿他被公认最差的电影和其他电影比较，被陈家晟的红粉和黑粉一齐挡了回去，他们为数不多的默契是陈家晟的比较对象只有他自己。
这些电影曾经被赵淮栖当作学习案例反复观看过，才过去多久，赵淮栖再度重温的时候竟有几分光阴荏苒的感觉。
梁词那边很快就有了回信，望着微信聊天框里静静躺着的“成了”两个字，姜唯还有一种不真实感，不愧是我词姐。
她发消息问梁词细节。
梁词很快回了消息：“我和赵淮栖的经纪人卫思尔沾亲带故算是学长和学妹的关系，我在他面前多晃悠几次，时不时拿同学之谊提醒一下他，这事儿就成了。”
姜唯调出微信聊天框，赵淮栖三个字删删减减，她对这位病友的近况实在好奇，尤其是在刷了一晚上关于他的微博之后，心里还萌生了一点与有荣焉的微末感觉。
大概就是她和未来影帝预备役曾经同处一间病房，还有过一段惺惺相惜的病友情。
对面看着上面提示的“对方正在输入中”，左等右等没等到姜唯的回复，发了一个问号过来。
姜唯被消息弹出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一抖，输入框里的消息不小心发了过去。
望着满屏的赵淮栖三个字，姜唯赶紧点撤回，结果又误触了旁边的删除键，“My god！”她懊恼的把手机扣在桌面上。
“叮”
手机传来消息提示音。
姜唯吸了一口气，重新拿起手机，点开梁词发来的消息。
梁词：？
梁词：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
梁词：找助理这件事卫思尔全权负责，赵淮栖没参与。
末了，梁词发了一个熊猫人的表情包，‘没想到你小子竟有两幅面孔.jpg’
姜唯平时看着一副不食人间烟火，得道升天的样子，竟然也学着人家小姑娘追星，梁词表示知人知面不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