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终于落在她脸上:“诶,你跟她长得蛮像的。”他的笑容像为夜色点亮一盏灯。
小银垂下头去,她知道他说的都是同一个人,只是她依然难以置信,会有一个人,一个这样的男人,在她多年的人生历程中默默的在远处给予牵挂。
程荟和段楠的归来打断了这个话题,小银拉着她们继续喝酒,她的兴致再到一个高峰,即便那是一个虚幻的童话故事,此时,她也愿意去相信。
程荟:“这么开心,你们聊啥了?”
小银傻笑着没有回答。
段楠说:“谈情说爱其乐无穷呀,我哥,以前还真看不出来,你恋爱了是这副模样。”
小银看了看段宗楼,又问:“他以前是什么模样?”
段楠:“那得是……一脸生人勿近的样子,就跟每个人都欠他钱似的。”
“哈哈哈哈……”
……
欢乐持续到深夜,喝到最后,就连段宗楼也有些晕乎乎的感觉,小银的状态还不错,但明显能看出已经变了一个人,她的言行更为大胆,许多平日里羞于开口的话也能脱口而出,另外,她变得更为娇作,红润的脸蛋与泛着光芒的双眸让她看起来惹人疼爱。
而对座的程荟和段楠已经醉到毫不在意形象了,恨不得跳到桌上吵闹,直至精疲力竭,她俩才互相依偎着回到房间,但没有人知道她们是真醉还是装醉,因为就在小银想要进入房间时,发现房门已经被反锁了。
“真是……煞费苦心……”她感叹着。
段宗楼走过来,扭了扭门把手,最后放弃:“要不,成全她们一桩心愿吧。”
小银:“……我看是成全你一桩心愿吧。”
段宗楼:“你愿意成全吗?”
她深呼吸一口,却发现他以前牵起她的手,走向了另一间房间。
黑暗中,他将昏黄的灯光打开,回头关上房门,轻声对她说:“别担心,有两张床。”
小银:“我能相信你吗?”
段宗楼:“你得问问你自己。”
他带着她走进卫生间,将便携的牙刷和牙膏为她准备好,小银揉了揉眼睛说:“我自己弄,你……外面等我一会儿。”
段宗楼:“能行吧。”
小银重重的点头。
刷牙洗脸五分钟,小银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脸上明显的红晕,另外,她感觉视线有些朦胧和跳动。
开门出去,发现段宗楼靠在墙边安静等着她,她愣了一下,随后说:“我好了,你去洗吧。”
她让出卫生间,然后从包里拿出矿泉水放在床头,又整理了床铺,段宗楼出来时她问:“你睡哪边?”
段宗楼:“依你。”
这是她第一次跟男人单独过夜,虽然不同床,但同处一室仍然会让她感觉不太自在,况且,因为酒精的加持,以及条件的简陋,致使她呆坐在床边不知所措。
段宗楼走过来,坐在自己的床边,两双膝盖触碰到一起。
他轻轻握住小银的双手:“没关系,不用紧张也不用担心。”
“我没有……”她小声的说。
段宗楼:“我不打呼的,所以你可以睡个安稳觉。”
她笑,点点头。
段宗楼起身:“你快躺下,我去关灯。”
小银:“你先关灯。”
黑暗和安静一同填满了屋子,除了木制品所散发出的味道以外,他们都能闻到彼此身上的香味,虽然它隐藏在空气中难以捕捉,但因某种牵连而顺利进入各自鼻腔。
“晚安,小银。”他在另一边说。
“晚安。”
……
黎明出现在清晨五点。
小银被闹钟叫醒,屋子里依旧昏暗,她花了一分钟时间才想起自己身处何处。
昨晚的确喝醉了酒,以至于她能够完全忽略掉身边有一个男人而快速进入睡眠,她开始回忆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庆幸是这次记忆没有背叛她,她能够想起全部过程,条理清晰。随后,她又翻开手机,一切正常,并没有出现乱发消息乱打电话的情况。
另一床的段宗楼呼吸平稳,她不知道该不该叫醒他,于是起身轻轻拉开窗帘,一抹微弱的光线射进来。
这是一扇落地玻璃窗,并且,从昨天入住开始,她便对此时的景象产生了期待,因为从这儿望去,视线毫不受阻,绵延的群山蔓延至远方犹如荒古大陆,此时,东边的天空已经渐有明亮的势头,这不得不让她感叹,山顶条件简陋的客房收费昂贵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