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秋，夜里的温度只有六七度，刚出门，工作人员大老远就看到一个穿着浅色运动服的女人站在门口，头戴鸭舌帽，手里还拎着一根棒球棍。
这是训练营，不是棒球场，这大早上的跑错地方了吧？
走近一看，众人才发现是畅言娱乐的经纪人顾瑶。
“啊……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开门那人打了个哈欠，冷得打了个哆嗦，“不是通知的七点吗？”
训练营一片寂静，漆黑的夜色中唯有枝头的几只麻雀被惊得蹦跳了几下。
顾瑶摘下了帽子，回他道：“来早点没坏处，今天叫我们来是有什么安排吗？”
跟着工作人员来到导演组的休息室，因为顾瑶的到来，不少人员都迷糊地从弹簧床上坐了起来。
赵导睡眼惺忪地瞥了她一眼，拿起旁边的皮夹克披在身上，声音沙哑：“节目已经播了一期，今天叫你们来，是因为有赞助商要来谈合作的事，还有经纪人交流班的事儿。”
顾瑶攥着棒球棍的手不由抖了一下，“不是因为韩梓毅惹事了？”
“不是啊，”导演欲言又止，和一旁的剪辑师对视了一眼后，解释道，“昨天在电话里不好明说品牌合作的事，其实要说和韩梓毅也是有一些关系的……”
话说到一半，导演想到还未播出的正片，又赶紧接上了谈合作的话茬：“但最重要的还是谈合作和开会的事儿。”
荧果制作的这档《爱豆创造班》，挑选九名艺人出道固然是首要任务，至于其他九十多位练习生，既然给了他们这样大的曝光，自然需要帮助他们签一些广告费、代言费来赚些抽成。
当然，经纪人们签订了合同也不止是打杂，为了让他们更加配合节目的录制，还特地开设了两天的重点探讨会。
导演醒了醒神，让人给顾瑶倒了一杯水，“这么早让你们来，其实是想着你们可以跟练习生们透个气，他们七点半开始训练，就没什么机会见面了。”
顾瑶：……
顾瑶掂量着手里的棒球棍，莫名有一种当了小丑的感觉。
穿成这样还拎着个棒球棍？这还怎么见他？
罢了罢了，反正见了面也没什么话可说，还是不见了。
顾瑶跟着工作人员来到今天开会的地点，偌大的教室里，只有她一个人。
在房间里等了两个多小时，其他练习生的经纪人这才陆续地进来。
估计他们都知道今天是谈合作顺带着开会，每个人都穿着正式，无一例外地都拿着纸笔。
进来时，大家都注意到了前排穿着运动装的顾瑶，还有放在她旁边的那一根棒球棍……
天啊，她穿成这样怎么见合作方？
顾瑶并没有在意他们的目光，将手机拿出来放在桌上，打开了备忘录界面：就算没有纸笔，她也能做记录。
“哎呀，呆会咱俩一定要坐一起啊~”
门口又传来了那个熟悉又尖锐的男声。
顾瑶一抬头，就看到司马楠热情地挽着一个女人的手臂，两人有说有笑的，看着跟亲姐俩一样。
司马楠挽着的女人是蓝鱼的经纪总监，叫陈晨。
他们两个这次都没有带艺人，谈合作自然没他们的事。
他们怎么来这儿了？
看到顾瑶，两个人的脸色“唰”地一下就沉了下来，不过见她穿着一身运动服，嘴角又不禁得意地上扬。
他们故意挑在顾瑶后面的座位，刚坐下，顾瑶就闻到了那一股扑面而来的异香。
司马楠身上是一股古龙水味，陈晨身上又是一股刺鼻的成熟女香，混在一起别提多奇怪了。
“听说这次是曾恪牵的头儿，好多赞助商都是他介绍来的。”
“可不嘛，所以最好接着这个机会多跟他接触一下，指不定咱们手下的艺人也能沾沾光。”
听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他们应该并不是邀请来的，而是自己跑来，想趁机跟曾恪搭线的。
顾瑶不理会他们，反正与自己无关，他们爱干嘛干嘛。
见顾瑶不说话，两个人的语气变得嚣张起来。
“有句话叫做上梁不正下梁歪，自己做那种下三滥的事儿，她手下的艺人也好不到哪去。”
“哦~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害，可不是嘛，我这两天也听人说了，可真够恶心的。”
“怎么会有这么恬不知耻的人呢？我要是她，早就躲在家不出门了。”
“谁让人家不要脸啊，脸皮一撕，什么事做不出来啊，咱们可比不了。”
“你说她做出那种事会不会是想男人想疯了？这是病吧，还传染给自家的艺人，哈哈哈！”
“肯定是病啊，心理学上叫性……”
“啪！”
司马楠话说到一半，右边脸颊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疼。
还没等他缓过神，就看到旁边陈晨的脸上，也多了一个深红色的巴掌印。
陈晨当众挨了一巴掌心里哪能如意？
她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声音高了一个八度，气势汹汹地嚷道：“你，你敢打我？”
哪知道顾瑶非但不怯，反而底气比她还要足上几分。
“打你就打你啊，难道还要挑日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