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季暖见这阵仗,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太太,晚上您要以顾总女伴的身份出席,所以在装造上面,需要好好调整。”
陈琛话音刚落,一个长相阴柔的男人就凑到了季暖面前。
扑鼻的香水味让人鼻尖一痒。
他上下打量着季暖,嘴里不断的发出“啧啧”声。
“这穿扮也实在是有些可惜了这张脸。”
季暖尴尬的笑了笑,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坐在那里连头都没有回的男人。
顾之砚这么清闲的吗。
竟然会有时间带她来这种地方。
“不过,还可以挽救。”
托尼夹着嗓音:“你过来。”
季暖没办法,只能任凭差遣。
“小砚砚,你想给她做个什么样的造型啊。”托尼满眼含春的看着冷漠的顾之砚。
小砚砚?
季暖惊了。
她似乎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陈琛无奈的扶额,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这个托尼,是世界顶尖造型师,之前去过一次颐国,见了顾总之后就……”
他给季暖做了个指尖弯曲的动作。
季暖:“……”
“不过他这人就这样,外貌协会,人不错,习惯了就好了。”
陈琛又补充了一句。
“符合她的就行。”顾之砚头也不抬的说。
“那你总要选一件衣服吧。”托尼对一旁的服务人员招了招手。
几个衣架横在了顾之砚面前。
顾之砚这才勉强抬眸。
他清冷的眸扫过这些华丽的衣服,最终定格在了一件白色鹅羽裙上:“就它吧。”
“行。”
托尼笑的灿烂;“你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季暖蹙了蹙眉,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就不应该站在这里。
她都能感受到托尼对她隐隐泛着的敌意。
顾之砚男女老少通吃,这句话还真不是说着玩的。
在国内有蒋文竹就够了,现在出了国,竟然还有个托尼等着她?
“你跟我来吧。”
托尼傲慢的扫了她一眼。
“哦。”
季暖走的很慢,跟在托尼后面去了化妆间。
“顾总,您怎么带太太来找托尼?”
陈琛笑的不行。
“还有谁比他做的造型更好吗?”顾之砚反问。
陈琛摇了摇头,那还真没有。
只不过,顾总这也算是出卖色相才给太太换来的机会了。
要知道,托尼这个人脾气怪得很,只看人下菜,一般人他根本连看都不想看,更别说给做造型了。
季暖穿着鹅羽裙站在托尼面前时,原本不屑一顾的托尼顿时眼前一亮。
这鹅羽裙洁白无瑕,前面是到膝盖的羽毛蓬裙,而后面,则系着一个蝴蝶结,蝴蝶结上的丝绸长长的拖在地上,梦幻的不得了。
抹胸式的设计,将季暖原本迷人精致的锁骨裸露在外,嫩白的肌肤光滑透亮,纤细的腿笔直颀长,谁看了不称一个“绝”?
托尼看惯了绝色美女,但是像季暖这样,不施粉黛还如此好看的,真是头一次见。
可惜了。
这么漂亮的女人,是个瘸子。
人就是这样,只要对方有缺陷,那么她所有的美都会被下意识的忽视。
人的眼中,便只能容得下这个缺陷。
“过来吧。”
托尼没再对她冷眼,颇有些感慨的对她招了招手。
季暖坐在他手下的转椅上,眼睛直直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三年前,她也穿过这样美艳的衣服,也曾站在舞台上熠熠生辉,但老天不开眼,她再也回不到从前。
托尼摆弄着她精致的小脸,一会儿拿着刷子一会儿拿着粉饼,忙的不亦乐乎。
季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原本寡淡的脸上多了无数道颜色。
“完美。”
托尼满意的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件艺术品。
外面的天从明亮变成了昏黑。
这里被顾之砚包场了,所以一下午都没有人来。
偏偏托尼还是个追求极致的细节控,让外面的人足足等了四个小时。
陈琛从一开始站着,到后来得到恩典坐着,再到现在如坐针毡,多坐一分钟都是煎熬。
顾之砚倒是一点不急,气定神闲的看着手里的书。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