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顾之砚唇角上扬，发出一声低笑：“夫人已经和众董事商量过了吗？我一直以为，只有我能够号令整个公司的董事们。”
他说的看似轻飘飘，但实则每一个字都别有深意。
这些别有深意的字就像是一座大山，顿时压在了台下董事每一个人的头上。
他们低眉顺眼，连头都不敢抬。
他们来这里不过就是凑数的，对于他们来说，只要年底给他们分红就可以，至于季暖留不留，实在是无伤大雅。
但是夫人来找他们了，而且言语威胁，他们不妥协也没办法。
更何况，今天这场会议有四大董事和顾夫人主持，也轮不到他们说话。
原本因为这个理由还能坐得心安理得一些，现在又突然有些后悔坐在这里了。
顾夫人威胁又能怎么样？最后决定权还不是在顾总的手里。
他们要是向着顾总，结局怎么都不会太悲惨。
所以从一开始，他们可能就站错了阵营。
现在为时已晚，只能硬着头皮往下撑了。
这就要看，这场战役究竟是顾总赢，还是夫人赢。
“我是公司第二大股东，也算是公司半个副总，当总裁思绪不明朗，没有办法带着公司前进的时候，我是有资格站出来主持大局的，所以号令一下公司董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顾夫人冷哼一声：“公司现在遭受舆论的攻击，这是顾氏成立这么久以来还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所以今天请顾总，务必把这个舆论的矛头逐出公司。”
她将目光落在季暖的身上，一字一句的说：“不然的话，我就要申请董事会的联名上书，强行把她带出公司。”
联名上书？
还能联名上书？
早就听说过顾氏集团有这一项规章制度，但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真的能够见识到所谓的联名上书。
联名上书，顾名思义，就是公司的全体员工签名盖章，呈交给顾氏总裁。
一旦公司员工上下意见保持一致，那总裁就成了一个躯壳，对于这个决策，就只能签字盖章。
不然的话，公司有权不经过总裁直接将人逐出公司。
季暖突然又找到了一个自己可以走的途径。
如果这样的话，顾之砚这边即使是不想让她走，也无计可施了。
顾夫人原本以为，她会在季暖的脸上看到恐惧，但没想到却是…
这个女人她是在笑吗？
她懂不懂现在是什么样的局势？
顾夫人咬着牙关瞪着她。
“确实可以。”
顾之砚赞同的点了点头：“但请大家将人逐出公司的时候，顺便把我也带上。”
他语出惊人，这句话一说出口，台下的人再也按捺不住了。
之前就有人猜测，顾总和季暖的关系不正当，但是他们想都没往这方面去想，只觉得是谣言真可怕。
毕竟顾总是什么身份，季暖又是什么身份？
一个公司总裁，和一个清洁工纠缠不明，这愣是说书都不敢这么写的。
但现在听到顾总这么说，他们不由得又把那个舆论和此情此景结合起来。
难道顾总和季暖真的…
季暖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顾之砚，心里猛的一跳。
他想干什么？
顾夫人脸色噌的一下就红了，她眯着眼睛，咬牙切齿的说道：“顾总，请你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身份嘛。”
顾之砚滴滴一笑，慵懒的斜靠在椅子上：“是顾氏集团的总裁。”
“你知道就好。”
顾夫人用眼神警告着他。
然而，下一秒，顾之砚就又跟出了一句令所有人哗然的话。
“同样，也是季暖的前夫。”
顿时，台下炸开了锅。
啪。
顾夫人猛地拍桌而起：“顾之砚！”
季暖被吓了一跳，但更让她不知所措的，同样也是顾之砚的这一句话。
她瞳孔地震，整个人完全傻住了。
顾之砚是疯了吧？
她竟然当着这么多人，承认自己和她之前的关系？
许星暖浑身都在发抖，她紧紧的攥着手里的笔，手背上的筋络顿时浮现。
之砚哥竟然承认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所以难道他们去了东山一趟，就真的在一起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心脏痉挛，脸色煞白的厉害。